前,抢过他手里的碗,直接倒在下一个灾民的碗中,“大叔,你说这粥能吃吗?”
排了许久队的老汉眼睛都亮了,连忙点点头,抓起手中的破碗就开始大口喝起来,稀里哗啦的一通往嘴里灌去。
青竹瞪着中年男人,还敢说不能喝吗?
中年男人脸色讪讪,抓过青竹手中的碗,转身就走,“我...我不喝了还不行吗?”
帮他说话的那些人也不再吱声,反而将头埋得极低。
元锦意不再言语,将勺子递给身后的官兵,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净泥沙丢进施粥的所有锅里。
“以后,所有的粥里都给我丢一把沙子进去。”
元锦意对带头施粥的官兵吩咐道。
“小...公子,这是为什么?”官兵有些不解,这不是糟蹋吗,好好的白米粥为什么要丢沙子进去。
元锦意站在他身旁,看着依旧安静排队的灾民,轻声解释道。
“你瞧,就算是我丢了沙子进去,真正的灾民也不会抱怨什么。
这粥对他们来说是救命的粮食,根本就不会在意有没有沙子。”
而对那些装作灾民的人来说,这粥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
这样做,纯粹就是为了避免那些不是灾民的人哄抢食物。
官兵摸着脑袋,惊叹的开口,“小公子,你真聪明。”
排队的人群中,又有好些人悄悄脱离了队伍。
元锦意走进府衙,在屋子里歇了口气。
出去查探消息的绿酒也还没有回来,这里她又不熟,不知道该做什么。
“小姐,侯爷回来了,请您过去呢。”
青竹抱着折好的衣服走进来,温柔的对元锦意开口。
“好。”元锦意二话不说,立马起身过去。
仅是一夜,元彻下巴便生出些许青茬,黑眼圈也冒出来了。
“见过父亲,展大人,展世子。”
元锦意看着屋子都是认识的人,下意识的问候了一遍。
“坐吧。”元彻听着账房先生的汇报,神色有些冷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展曜也在屋里,看到元锦意,赶紧对她挤眉弄眼打招呼。
元锦意坐下来,听着账房先生的汇报,知道了是因为账目有问题,可这些问题都是能解释出来的,根本算不得证据。
元彻手握成拳,放在下巴处,脑海中思索着问题,一时间屋子里沉默起来。
没一会儿,高知府也来了。
他穿着朴素的常服,背脊佝偻的给元彻请安。
元彻直接将面前的账本直接丢在高为面前,声音满是质问和寒意。
“高大人,来,给本官解释一下,什么粮食要一百文一斗?”
一百文?元锦意微微咂舌,简直太离谱了。
高为顿时便挤出两滴眼泪来,颤抖着双手将账本捡起来,心酸的开口。
“购买粮食太贵,是因为那些奸商坐地起价,为了灾民,下官也没有办法啊。
下官只能咬牙买下大量贵价粮先救急。
要不是看在下官都要给他们跪下的份上,这些奸商都还不会卖给我们呢。”
高为羞愧又难过的给元彻解释着,话音刚落,一道尖锐的声音就在他头顶盘旋起来。
“撒谎,你撒谎,高为你这个狗东西,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草菅人命的贪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夸张的叫声让元锦意耳朵生疼,下意识的皱眉往他头顶看去。
只见一个周身黑雾弥漫,怨气冲天的男鬼冲高知府大吼大叫着,甚至还伸手去掐抓高知府的脖子。
“那高大人有没有将那些奸商抓起来呢?
发国难财,按律当斩啊。”
元彻摆弄着扳手,眼神依旧冰冷一片。
“有,下官有的,都在大牢里面呢。”高为使劲点头,将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