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轻轻点头。那文士一挥手,一名侍卫匆忙向幻香阁跑去。
独孤明忽然翻身跪倒。“齐王殿下,某职责所在,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李元吉起身,伸手拽起了独孤明,脸上满是笑容。“我早知道你必定非池中之物,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
独孤明霍然抬头,李元吉身边文士也重重咳了一声,李元吉顿时醒悟,及时住口。
“某告退。”独孤明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就走。
李靖和红拂女一脸茫然的跟在他后面,从墙洞钻了出去。
那文士来到李元吉身旁。“殿下,速速回府。阿端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端伯答应一声,指挥人开始修葺院墙,救治伤者。
“魏无寿怎会知道我招降尉迟敬德?”李元吉转头看向那文士。“那独孤阉狗,真是暗香使?”
“他那枚暗香金章上标号三九,”文士面色凝重。“三九暗香使原本应是陛下身边的近侍丑无名。据我所知,两天前,独孤明进宫之后,丑无名就失踪了。”
“他顶替了丑无名?”李元吉一脸错愕。“魏无寿为何如此信任这个前朝宦官?”
文士缓缓摇头。“魏无寿智绪阴沉,天下只怕无人能揣度。
他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他派暗香使来提点殿下,只怕还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此事陛下应该并不知道。
看来,陛下留着刘武周果然是在对李密行韬晦之策。”
“费了这般周章,难道就放那尉迟敬德逃了不成?”李元吉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文士一笑。“殿下不必着急。我保证尉迟敬德早晚会归顺殿下。”
李元吉哼了一声。“给我查清楚,那独孤狗奴是不是真的暗香使。”
文士点点头。“遵命。我这就去找阴无根,他是掖廷局丞,肯定知道一些暗香使的底细。”
怀远坊,五曲,一处幽静的小院子
独孤明拔出一株株枯败的花草,红拂女越墙而入。
“没有人跟踪。”她笑着来到独孤明身旁。“阿兄,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齐王藏身在那院中的?”
“他身上有金骨漠雕的气味。”独孤明头也不抬继续除花拔草。
李靖大步从正房走出来,来到他身旁。“那孩子硬是要得,我给他接骨包扎之时,竟然一声未吭。”
独孤明一笑。
“你那枚金章是怎么回事?为何齐王对你前倨后恭?”李靖蹲在他旁边一脸的迷惑。
红拂伸脚踢了踢他的屁股,李靖抬头。
“不该问的事别问。”红拂女瞪起了眼睛。
李靖一皱眉,然后就看着她笑了。
“你笑个屁啊?”红拂女抬手作势要扇他,这时候,尉迟敬德走了过来,在独孤明身前跪倒。
“大恩不敢言谢。恩人将来有用得着某的时候,某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独孤明一笑。“不必将来,我现在就用得着你。”
尉迟敬德一愣,然后断然说道:“恩公想要我的性命,我立刻奉上,但是某身受天兴圣人隆恩,恩公若要我叛主投唐,某只能一死相谢。”
“刘武周不过是东突厥可汗的一条走狗,你大好男儿,为何要为他卖命?”李靖皱起了眉头。
尉迟敬德剑眉一扬。“北方群雄,如今谁不依仗突厥可汗?李渊晋阳起兵之时,还不是先修启称臣,易帜效忠于可汗帐下?否则哪来的大唐?”
李靖大笑摇头。“北方群雄?我还真不知道北方还有什么人配得上这个雄字。”
尉迟敬德眯起了眼睛。“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李靖李药师。”李靖昂然一笑。“我听说尉迟将军最善夺槊,可惜此处没有马槊,否则正想领教一番。”
“某刀法也擅长。”尉迟敬德冷冷一笑。
李靖眼睛亮起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