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为了捆住魏渊的心不惜犯下欺君的大罪,现在身陷囹圄都还惦着他。
只
是她并不打算答应:“这个,我没法子。”
“为什么!你是贤毅县主,你有法子的。”岳锦绣一双眼睛带着摄人的光芒,就像岳鹤鸣在算计她的时候。
岳柠歌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样和岳锦绣面对面:“就算我有法子让你出去,但魏渊已经不在临淄城了。”
“他去哪儿了?”
“圣域,他修行去了。”
岳柠歌也不知道魏渊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养好了伤,在魏越泽别院住着的时候,偶尔听到关于魏渊的消息。
他被杖责之后,就在魏夫人的安排下离开了临淄城。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好的安置方法。
“不,不会的。”岳锦绣摇晃着脑袋,“你在骗我,少将军不会这样狠心,他就算恨我、怨我骗了他,但到底我和他曾经风花雪月过,他是爱我的,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斩首。”
岳柠歌只是静静地看着岳锦绣,直到后者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心里才微微动容:“岳锦绣,我不会骗一个将死之人。”
岳锦绣必死无疑,这一点岳柠歌比任何都清楚,因为全天下都不会有人想要岳锦绣的命,而岳柠歌想。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岳柠歌不会允许自己蠢到这个地步。
岳锦绣抹了一把脸,湿润的泪痕和脸上的污秽物交织在一起,更是让她面目全非。
好歹她曾经还是临淄城数一数二的大美女!
岳锦绣道:“岳柠歌,你我斗了那么久,我也累了,若你想我帮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想见见良缘。”岳锦绣补充道,“就算在牢房里面,也可以。”
岳柠歌皱起眉来:“你为何要见良缘?”
岳锦绣叹了口气,又卷缩到了角落里面,声音缓缓而来:“当初良缘的嗓子坏了,也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我,我现在想要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岳柠歌不
相信一个人会忽然间就变得这样善良,她定定地看着岳良缘,可后者已经卷缩到了角落里面去了,她根本看不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或许,你不相信,可我只是想在死前做一件事而已。”岳锦绣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十分真诚。
岳柠歌想了想,这外面有姜即墨的廷尉府衙役镇守,若是岳锦绣想要趁人来看望她的时候逃走,也不可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
岳柠歌道:“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那我也会帮你将消息传出去,”岳锦绣回过头来,“是传给魏将军么?”
岳柠歌点点头,然后取下因为牢狱改革而留下来的檀香末,又撕下棉被的一块棉布,用檀香末在白色的棉布上写下了她要说的话,便是捏成一团,用武力送到了岳锦绣的牢房。
岳锦绣的法子很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虽然被关在这里有些时候了,可好歹也是岳府的长女,魏阀大花轿抬进门的妾侍,每月都会有人给她送来银两打点这里面的差婆。
岳锦绣并没有看岳柠歌写下的那张布条,唤来了差婆,塞了一点银子给差婆,然后嘱咐了对方一两句话之后,才目送差婆离开。
她这法子说起来简单,可整个牢房里面也只有她能做到。
姜即墨对岳柠歌是严防死守,生怕她透露七姨娘的半分消息给魏越泽,所以任何人差人送信他都会严加查看,唯独不会查看的就只有岳锦绣了。
岳锦绣和岳柠歌,那可是死敌!
再说了,差婆也不可能直接告诉姜即墨或者外面守门的差人,她是帮人通风报信的。
差婆出了牢房的大门,岳锦绣眼底才涌出一股子嗜血的兴奋,她依旧保持着自己卷缩的姿势,让岳柠歌看不到她脸上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