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的地盘儿!”林进道。
夏婉婉闻言一笑,“我家主人说了,他既然拿出诚意来了,林将军也理应拿出一点儿诚意来。”
“什么意思?”林进冷冷问,心想,如今自己失势,竟然人人都可以来踩一脚了吗?
“‘东来客栈’里,衍之算是股东之一,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你可以下毒杀死她,那么,他将会给林将军更多意想不到的好处。”夏婉婉说着,低了一个瓷瓶过去,“这是‘曼陀罗’只需一滴,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林进凝视着瓷瓶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道:“你们主子不会不知道,衍之是我同族中人吧?”
夏婉婉闻言嘲讽的笑了,“是又如何?林将军可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个族人恩情很深啊。”
“更何况,正因为是你的族人,我家主人才要你下手,这样大义灭亲的举动,不才表示得出林将军的诚意吗?”
夏婉婉刻意放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若非如今她容貌已毁,倒是真有几分勾魂夺魄的魅力。
“我知道林将军一向小心翼翼,你放心,这‘曼陀罗’无色无味,又毒性极强,中毒后虽然会有些反应,可是两日一过便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仵作也验不出来。”
林进凝视着瓷瓶,依旧一动也没有动。他可以杀人无数,却从来不曾亲自动手,要他杀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心中疑惑不已,这衍
之何时与京国人有这般刻骨的仇恨了?当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衍之本就是个爱惹麻烦的,从她到京城之后,倒还真的没有消停的时候。
夏婉婉在他眼前把玩着瓷瓶,“林将军若是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那么我家主人很难再与你合作下去了。”
夏婉婉说罢就要收了瓷瓶,林进却伸手抢了过来。
夏婉婉得意的一笑,“那么,明日寅时,我家主人在‘东来客栈’等候林将军的好消息。”
夏婉婉说罢转身而去,林进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眸色渐渐深沉起来。
衍之是他的族中圣女,却也是他最不喜欢的人,若是在“东来客栈”除掉她,说不定可以挑拨起顾凌天和顾轻尘的关系,这样一来,顾默成必定出手,届时自己浑水摸鱼,或许可以一石三鸟,打击一下顾家的这三个继承人。
只不过,这“曼陀罗”毒性太烈,即刻发作,很容易让顾轻尘封锁“东来客栈”,他要改一改方子。
林进心中想着,渐渐笑了。
衍之呀衍之,你可不要怪本将的无情,要怪就怪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寅时未到,林进就早早坐进了包房里,他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观察着所有的人,揣度着他们的身份、行为。
忽然间,一辆马车停在了“东来客栈”的门口,那马车虽不起眼,可是林进却注意到了,因为马车的蓬子,竟然是宫中才用的贡缎,那缎子乍一看毫不起眼,可认真一看,同色的暗纹盘云浮动,异常好看,特别是在日光下,越发显得夺目。
林进正琢磨着,马车车帘掀开,顾轻尘也正好从一楼迎了出来,亲自接了那人。
纤纤素手,窈窕身材,一头
乌发如瀑,面容澄净淡然,如此风姿还会有谁?
林进看着顾轻尘与衍之虽然彬彬有礼,可却默契十足的表现,眼底的恨意越发明显了。
诚如他所料,顾轻尘这么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主,能开什么客栈酒楼?若非衍之暗中帮忙,别说“东来客栈”了,便是“金玉满堂”也得关门!
林进暗自气恼,到底是女生外向,这衍之似乎天生反骨,这胳膊肘总是往外拐,纵然有再多的才华又如何?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
林进凝目看着,竖耳听着,只觉得那纷沓的脚步声,竟进了自己隔壁的包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