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无事,便跟着去瞧瞧吧。我倒有些好奇,王侍郎临死前究竟会跟顾凌天说什么。”
大牢内哀声叹气,呼天抢地的比比皆是,铺地的稻草被踩得哗哗作响,铁链撞击着墙壁发出诡异的声音,声音在细而长的甬道内带着怒意和幽怨。
顾凌天眉头微皱,用丝绢凑近鼻端,这牢里充斥着各种难闻的气味,实在让他浑身不舒服。
“殿下,就在前头了。”那人带路走到一间牢前,这硕大的牢狱之中,也唯有这一间是寂静无声的。
顾凌天停了脚步,放下手问道:“王侍郎,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本宫说?”
王侍郎缓缓抬头,看着顾凌天问道:“殿下,您早晨所说,大明湖边的事,是真的吗?”
顾凌天眉角一跳,看着王侍郎殷切的目光,淡淡道:“自然是真的。”
沉寂如死灰的王侍郎忽然扑到顾凌天跟前,伸出手抓住顾凌天的衣领,“那,那莺儿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吗?”
“放肆!”一旁的人就要隔开王侍郎。
顾凌天却阻止了他,只淡淡道:“是的,莺儿有了你的孩子,是个男孩儿,本宫已替她赎身,安置好了。你就放心吧,今后他们母子的生活,本宫自会好生照顾,待孩子大些,也会接他到京城认祖归宗!”
顾凌天说着递出一块玉佩。
王侍郎紧盯玉佩,渐渐松开了双手,他拿着玉佩蹬蹬退了几步,颓然的坐倒在地,顾凌天倒也有耐性,就那么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侍郎抬头
,他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肥胖的身躯也似泄了气的皮球,越发的没有了生机。
顾凌天没有半点儿怜悯,他只觉得心烦,为什么这个老男人,总是不舍得死呢?
“殿下,臣就先走一步了,但望您信守诺言。”王侍郎沙哑的声音绝望到底。
顾凌天点了点头,“你放心。”
王侍郎终于再不犹豫,一口吞下了毒药,他紧皱眉头在地上翻滚,无声的挣扎,最后双脚一蹬,一命呜呼。
顾凌天看着已经死透的王侍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路上,跟随他的那个人问道:“殿下,那小翠母子怎么办?”
“怎么办还用本宫教你?”
“是,是,小的明白了。”
顾凌天回了府就忙着洗浴,而青衣则跟着那人到了一间客栈救下了一对母子,一问才知道,他们是莺儿从前的旧友,莺儿红颜薄命,不过在王侍郎走后一年便得了重病,临终前将这块玉佩托付给了小翠,让她若有机会见到王侍郎,便将此玉佩还给他。
没有孩子,没有莺儿,一切只不过又是一场戏,而这场戏成全了顾凌天的秘密,让他再无后顾之忧。
衍之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王侍郎倒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若不是他一味想着传宗接代,绵延王家香火,最后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无欲则刚,古人实不欺我。
“对了,主子,我回来的时候遇到展公子,他说明日就要重新科考了。”
衍之点了点头,“他不会有问题的。”
仿佛是应证了衍之的话,这一次重新开考,展轩昂依旧是状元郎。
顾江留特别高兴,觉得展轩昂很是对他的口味,为此,特别寻了个借口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夜宴。
宴会在宫内举行,特许各为大臣携家
眷前来参加,明为宴会,实际上则是让各位臣工们的主子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才俊。
展轩昂自然是逃不脱的,他依旧一身青衣,挺直的坐在一角,没有刻意的高调,却也没有刻意的低调,就那么坐着,仿佛千百年来皆是如此。
他完全无视了那些贵族主子们的青眼,无视那些舞姿翩翩、文采出众的女子,甚至就连帷幔后面,一双灼灼的美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