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么个喝法,这可是昨日陛下赏的贡品龙井,明前茶,可稀罕着呢,殿下也才给了我这么点,你要是不品就罢了。李公公,下回给他上寻常清茶就罢。”
后一句话却是对着小顺子说得,因小顺子本家姓李,彼此熟悉之后,私下里衍之一向都唤小顺子李公公,小顺子强推辞不过,也只好任由衍之这么叫他了。
“别啊。”长乐祁阳不乐意了,赶紧护着自己的茶,咂咂嘴,摇头越发长吁短叹,道,“尘儿有这种好茶,也不给我这个师父,却只给你,唉,真是徒弟大了,由不得师父我左右了啊。”
衍之失笑,也不和他胡混,长乐祁阳讨了个没趣,也知趣地没往下说,只慢慢同衍之品完茶,放下茶盏,任由小顺子去收拾茶盏,正色同衍之道:“你可知道我此番去了何处?”
听长乐祁阳的话,衍之只是略一思索,便试探道:“淮王府?”
长乐祁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衍之猜测正确,一击掌,欣然道:“合理推断罢了。”
然后衍之便不管长乐祁阳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兴致勃勃地问道:“淮王那边可有说法?”
长乐祁阳难
以置信地看了衍之一眼,然后看着憋笑的小顺子,这才回过味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我消息来迟了。”
“也不算太迟。”衍之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不过我猜你说的是成曜的事对么?”
“我就该想到。”
长乐祁阳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叹道:“淮王都找到我的门上了,成曜又怎么可能不找你呢?”
衍之不遮不掩,坦坦荡荡地一点头:“成曜确确实实是找过我。这件事么,我也刚知道不久,不比你先知道多少。”
长乐祁阳看了衍之一眼,又是那副长吁短叹的模样,道:“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这件事的后果你便也知道了?”
衍之点点头,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是我们和兴王的关系瞒不住了罢了,左右我也没想过要瞒,本来还想找个时机慢慢从公梁光这条线透出去,如今成曜这么胡闹一通,倒省了我不少事,只不过将我们之前的一些布置毁于一旦罢了,因此我才问你淮王那边可有什么说法?”
“说法?还能有什么说法?”
长乐祁阳无奈地和衍之对视一眼,衍之福至心灵,和长乐祁阳异口同声道:“长安令宿!”
话音刚落,衍之便和长乐祁阳同时笑了出来,衍之笑得还算得上花枝乱颤,长乐祁阳就是豪迈地拍着大腿,笑得几乎提不上气来,看得小顺子很是担心长乐祁阳会一不小心昏阙了过去,时刻紧盯着长乐祁阳的胸口,倒没注意他们说的什么,反正左右他自己也听不懂长乐祁阳和衍之在说些什么。
衍之笑得够了,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方摇着头轻笑道:“没想到顾乐之还真的是长安令宿。他自己这回肯说了?”
“自然是我逼问出来的。”
长乐祁
阳显得十分得意洋洋,“这回他让我们从暗中露到了明面上来,我们起码也得知道他的一个秘密,这才叫做礼尚往来嘛。”
“做得不错。”衍之赞赏地看着长乐祁阳,若有所思道,“不过,若顾乐之是长安令宿的话,那拱卫司恐怕……”
长乐祁阳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之前也同你说过,长安令本就是前朝六世家为了联合同心辅佐天下,守护一个共同的秘密而弄出来的玩意儿,每次长安令出,必定是天下大变,毕竟原先的长安令宿就是六世家,限制重重,而长安令主倒并没有长安令宿的限制,只是共同制约罢了。因此长安令主或许可能一无所有,但长安令宿一定有相应的势力。之前我们也见过拱卫司,而顾乐之也是天家子,又得顾道长宠幸,怀疑他执掌拱卫司,倒也合情合理,不过按顾乐之的年龄来看,倒也未必是独掌拱卫司,顾道长一定有所辖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