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舟已经变成你的女婿了吧。”
上官洛摇了摇头,像是林靖看得见似的,沉声道:“人事难测。若这样说的话,要不是先帝削藩,林先生也不会盲了眼,流浪江湖……”
说到一半,上官洛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道:“抱歉。”
“实话而已。”林靖并不在意自己的际遇,只是伸手触了触蒙眼的白绸,想起当年的那场大火,心中一痛,“卫王……还好么?”
“身体还是康健。”上官洛纠正林靖道,“是镇北王,林先生还是不习惯么?”
“是么。”林靖自然明白上官洛的言下之意,只是身体康健,但心中所想,却谁也不知,和林靖一样。
正始六年金陵的一场大火,镇北王失去了正当盛年惊才绝艳的世子,上官洛亦失去了自己憧憬的父亲和完好的右腿,而林靖,不仅在那场惊天之变之中失去了双眼,还只能隐姓埋名,至今方重归金陵而已。
“我可能一辈子也习惯不了吧。”
林靖轻轻道了一声,透着白绸,不知道看到了怎样的景象。
“你和你父亲一样奇怪。”
良久,林靖才轻声说了一句,上官洛没有答话。
一样分明是藩王世系,却心心念念想着削藩。一样为天下所困,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使命,四下奔走。
最终
,也必定会被所仰赖的朝廷所害。
谁都一样。
百花虽常盛,宴却不常有。
如是花会之后,又过了几日,待秋少常也返宫点卯之后,至阳殿中最要紧的几人之间互不来往的氛围终于渐渐蔓延到了殿中每一个角落,便是新调来的小宫女也知道,孝王殿下同他的部属之间,恐怕是出了些隔阂。
自赏花宴回来便是这般,谁也不说,问小顺子更是一问三不知,水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只能借着宫务的理由,往衍之的房中跑得越发勤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
衍之将事情交办完毕,看着水生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无奈地开口了。
水生一边听着衍之的交办,一边正在心里头排着该同衍之说的话,一下子被衍之打断,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愣愣呆呆地看着衍之,衍之只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然后道:“你这几日事事都要来同我报知,一旦找到个由头就往我房中跑,我一从内书房下值就等在这边,不是有话要说是什么?”
简直比顾轻尘之前想要接近我还要来得勤。衍之在心里默默吐槽两句,想起顾轻尘,眼中眸光一闪,心中其实也不是猜不到水生想要问什么,只是这样的事,衍之也不想主动开口说,若非水生这些日子实在逼得急了,衍之连敷衍他的想法都没有产生过。
“就、就是殿下之事。”水生吞吞吐吐到底还是说了出来,虽然说得磕磕巴巴,到底还是将他想要问的东西问了出来。“这几日殿下一回宫便是做功课,累了也只在殿中歇下。之前虽也是这般,但……”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水生暗自道,继续说道:“我瞧着殿下这几日精神气很不好,秋伴读与杨参军
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日最多来请安之后便不见人影,我想……是不是之前花会出了些什么事?”
而且孝王这几日连衍之的名字都没怎么提过了,之前虽忙碌,一日里总也要提个七八次,这几日却连提也不提,秋伴读和杨参军也是一样,简直就像是宫中没有这几个人一样,殿下每日念叨的人名不是什么李广苏建,就是什么霍光韦贤,尽是些书中的名字,水生都暗自发愁是不是殿下读书读得发了癔症,都快急得找谷太医来瞧瞧了。
“嗯……是有些事。”
衍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水生正等着衍之说下去,却见衍之就此打住,水生心里急得抓耳挠腮,却也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是什么事呢?总管说出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