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的做派了吗?”长乐祁阳淡淡冷笑。
林惊风终于抬头看着长乐祁阳,神色亦是淡淡,语调轻佻,甚至带着笑意,言语中却隐隐有着沉郁:“你的隐私,我又何必探听,哪怕我不想听,也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消息往我耳朵里灌。楼外楼的事,刺杀的事,哪怕我有事来了金陵,也从我这同胞哥哥的口中听到了你长乐祁阳的大名,长乐楼主好大的本事。”
“原来如此。”长乐祁阳只是淡淡答了一句,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两人虽然同桌喝酒,甚至喝的是同一壶里的酒液,却像是分坐在不同的地方,各自饮宴。
终究,长乐祁阳还是先开口了,他簧夜出宫,本就不是为了只见本来就没什么见的必要的故人一面而已:“所以,是怎么一回事?”
林惊风叹了一口气:“我同你说了,你便会回去同你的好主君说了是不是?那又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你都已经猜到,不该说的……也不必再说。”
的确,长乐祁阳在知道林惊风和秦舟时同胞兄弟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一二,却只是笑着摇摇头:“孝王不是我主君,我只不过是有了个债主,才留在金陵。”
“哦。”林惊风不感兴趣地点点头。
长乐祁阳自嘲般笑了:“也是,我们已然割袍断义,分道扬镳了。”
“无论过多久,我想,我还是很讨厌你。大约贼和刺客,真的没办法同舟共济。不过好的是,就算到了如今,我的轻功,仍然比你好上那么一丁点。”林惊风歪了歪头,看着月亮美美地饮了一杯酒。
“哦?”长乐祁阳起了兴致,捏住酒杯玩味地看着林惊风,“轻功天下第一的踏月盗首,这样说,也未免太瞧得起在下了吧。”
“哪里哪里
,长乐楼主的轻功,怎么也能算个天下第三吧。”林惊风朗声笑道,看向长乐祁阳。
对视之间,一触即发。
长乐祁阳与林惊风三年后的初次见面,一如他们十三年前的初遇一般,是以轻功和酒为伴,在满宅子飞来飞去。
不管是踏月也好,还是临松入雾也好,都是闻名天下一等一的轻功,施展轻功的人也是闻名天下一等一的鸡鸣狗盗、旁门左道之辈,时隔数年的较量,仍然教人看得眼花缭乱,若有江湖中人在此,定要为两人的身法拍手叫绝。
可惜,欣赏这般对决的,只有将沉的明月,和满天的星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林惊风才率先停了下来,背着手将不知何时捏在手中的酒壶扔给长乐祁阳,长乐祁阳不忿地接过酒壶,狠狠地饮了一大口,叹气道:“林惊风果然还是林惊风,不止轻功这么好,手也还是这么快。果然,哪怕没有秦舟这层身份,你要想窃了南衙的文书,也不过是探囊取物之事。”
“你那好友,倒是什么都肯对你说,可惜她自己的事,却将你瞒得死死的。”林惊风不予置评,只是斜眼看了长乐祁阳一眼,调侃道。
长乐祁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惊风说的是衍之,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好友,只是债主罢了。合作而已,又何必去探听他人秘密,我从前喜欢好奇,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公诸于众,尤其是——做惯了贼的人。”
长乐祁阳这话说得若有所指,林惊风如何听不出,只是一晃,连长乐祁阳自己都未曾察觉到,那酒壶就又到了林惊风手里,林惊风享受似的咽了一口酒,慢腾腾道:“你错了。”
看着林惊风手里的酒壶,长乐祁阳摇摇头,背过手昂首看他:“我如何错了?”
“南衙看似破落,其实机关不少,便是我,也不可能将那么多的文书搬
出去还不被发现,若是一趟一趟地搬,还不被累死么?当然,还是有个身份妥帖些。”
长乐祁阳一笑:“于是你便暂时同锦衣卫的兄长换了身份,索性你们外貌相仿,只要稍做伪装,决计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