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还是我司礼监,存有的都只是总档,其中三部相关的部分其他各部也是有的,幕后之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至于能将全部调换,若能这般同时在几部动手脚,一手遮天,那也不必以这般隐私手段取得文书了。因此还请祭酒大人照会中书省,批个条陈,调阅六部文书,另外,运输土木银铁相关的河道衙门更需重点照看。”
衍之尽可能避开了锦衣卫失窃一事,只做不知,着眼在此事后续上,像是真正在考虑这事会对司礼监有什么后果似的打算着。
韩谓沉吟一会儿,没说同意,也没有直截了当地否了,只问众人道:“诸公以为如何?若是照衍之计策,恐怕诸位大人,也要费上好一番周折吧?”
“下官以为可行。”
率先表示支持的,自然是只为查案的御史台治书侍御史柏直方,他老神在在地拱拱手,神色自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不知怎的,衍之总觉得柏直方眼里的神情颇有些古怪,看向自己的眼神,与之前宫朗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感觉颇为相似。
脑内过了一遍几人的关系和背后的权势纠葛,衍之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回只
怕是被坑了,不管怎么说,谢相啊谢相,加上长乐的事,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可欠了我不少人情啊,就算是为了答谢之前上疏替尘儿说话一事,这代价恐怕也太大了些。一想到事后要如何同常总管解释,衍之就觉得头痛无比。
“下官,也以为可行。”出乎衍之预料的,第二个站出来的,竟然是工部主事严乘安,她本以为会是和柏直方沆瀣一气的宫朗或者崔琛才对,但现在么……衍之一挑眉,事情好像变得有趣起来了。
不出意外的,接下来宫朗和崔琛也一一表示了赞同,几人难得的一致,韩谓自然不会反对,沉吟道:“既如此,那稍后接收了新的文书之后,我便写折子照会中书省,若能取得条陈,便照衍之所言再核对便是。至于失窃一事么……”
说到这,众人忙低下头喝茶,好像同时渴了似的,就是不往秦舟那边看,只有韩谓若有深意地看了一会儿秦舟,仿佛叹息般道:“便请锦衣卫多多费心了。”
秦舟颔首:“自然。”
衍之抬头皱眉打量了秦舟一会儿,又低下头去,摇摇头自嘲自己多想。
就在这时,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吏,在秦舟耳边低语了几句,秦舟的表情瞬间变了,相当惊愕,勉强定了定神,摆摆手让他下去,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一圈,缓缓道:“工部……原档出事了。”
“啪!”
严乘安手中的茶盏失手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溅出的茶水将严乘安官服下摆濡得湿透,但心神完全被秦舟的话占据的严乘安却无暇顾及,只是急问秦舟,声音隐隐有些颤抖:“还请千户详告。”
衍之诧异地看了严乘安一眼,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知道
些什么的样子,却摸不到头绪,只能暂时放开这个想法,也看着秦舟,等他说明情形。
秦舟看着严乘安,叹息道:“工部尚书夏霖误将原档当做抄本提了出来,放在官房之中,但昨日晚间,官房失火,原档已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秦舟的意思,不止严乘安,所有人心里都是重重一沉,严乘安更是连坐也坐不稳,一屁股跌在地上,眼中含泪,惨然失声:“部堂——何苦啊!”
但就算和严乘安最不对付的宫朗也没有在此刻落井下石的打算,他只是盯着韩谓,等着这位主事的祭酒大人说出个交代。
韩谓脸色也并不好看,他长叹一声,沉痛道:“兹事体大,我……即刻去中书省,寻三位辅相同入宫去,面见陛下,恭请圣裁,诸位也……在此稍待罢。”
衍之并没有说话,她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结局。她只是未曾想到,也不知道通州到底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