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忍俊
不禁一笑,见长乐祁阳横眉冷目过来,连忙收敛了笑容,故作正经地四处瞧瞧,就是不同长乐祁阳对视。
长乐祁阳心里暗叹一声,也不再同顾乐之多说,待顾乐之如厕之后,便同顾乐之又沿着原路回了主殿,这回却只剩下了清脆的敲击声,再无人声片语。
只是待长乐祁阳同顾乐之回到主殿时,意外地发现,殿上却多了两个人。
至阳殿的宫人来来往往,忙着替那两人在席上添上饭菜碗箸,顾轻尘在上首撑着下巴无聊地坐着,衍之已然回了主殿,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人,见顾乐之回席,来往经过顾乐之的的宫人忙里偷闲都得向顾乐之行礼,就算衍之也遥遥地向顾乐之拱了拱手。
若是平日,瞧见衍之向自己行礼,顾乐之一定亲手上去将衍之扶起来,只是眼下顾乐之却没有这般工夫,注意力被那两人完全吸引过去,眼中一丝惊讶一闪而过,连长乐祁阳何时回到衍之身边也不知道。
“大哥?还有四王兄……”
瞧着顾乐之愣怔的模样,顾惜朝眼里全是苦笑无奈之意,显然是受人之托,无奈之下才选择在此时前来,顾凌风在顾惜朝身边,一副沉默的样子,也显然是受了嘱托了。
不过,不说衍之早料到有人会来试探,顾乐之自然也不是没有想到,否则他也不至于一直呆在至阳殿不走,除了衍之这头,自然是抱着替顾轻尘解决些麻烦,权当卖个好罢了。现下宫门已然落钥,能来的自然是住在宫中之人,顾惜朝为人温和,若有请托,自然也不得不跑上这么一趟,却只是没想到,来的是顾惜朝同顾凌风两人。
若是早知是这两位,我也不必留下来了,可惜了我府上刚请的乐司啊……顾乐之暗自心痛,一想到今夜只能留宿宫中,明日还不知要被父皇借故拉过去陪他做些什么,顾乐之只觉天昏地暗,错过一日的享乐,哪里比得上错过两日的享乐,还要陪皇帝玩乐来得痛苦?顾乐
之想到这里,连话都不想说,只沉痛地坐回自己的席上,低头不语,连美人也没心情去瞧了。
谁也不知顾乐之心底想些什么,都只看着顾凌风同顾惜朝。也不等顾凌风开口说话,顾惜朝便先温和敦厚地望向顾乐之,道:“近来却少见六弟了,我同大哥临时起意来瞧瞧七王弟,却不曾想你们在此饮宴,倒是我同大哥,竟做了个不告即来,蹭了这宴的恶客。”
顾惜朝一开口,便让人浑身舒坦,如清风过竹,月照松涧。
诸兄弟中,以顾惜朝与顾乐之关系最为亲近,自小顾惜朝便温润而泽,也不争不抢,颇有古贤风范,顾乐之身上的那些风雅,也几乎全是从顾惜朝身上的风范里学来的,加上顾乐之的相貌,已经是十足十的风流蕴藉,举手投足都是浊世君子风姿,在诸兄弟中,已然算得上出类拔萃,连衍之都看得呆过。
只是见到顾惜朝,才真真让人看出,何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夫唯大雅,卓尔不群”,只令人心向往之,却如谪仙贤明,飘飘乎若未曾踏足这红尘深处。
衍之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惊艳和赞叹,便是顾惜朝身上这股气度,便与诸位皇子截然不同,竟有几分闲散隐士的风范,不怪乎顾惜朝虽住在宫里,却从未听闻他掺和什么宫闱之事,像是周敦颐笔下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般遗世独立,温润如玉,竟不似天家子。
顾惜朝向来低调,便是顾轻尘也对自己这位四王兄没什么特别印象,今日一见,虽说他同自己最不愿搭理的顾凌风走到一道儿,但顾惜朝望向自己温和包容的目光,却飞快地让顾轻尘对顾惜朝生出了好感来。
“哪有的话。”顾轻尘瞧着顾惜朝,也不由悄悄正坐起来,说话也自带了几分咬文嚼字的雅致,“四王兄……同大哥有此雅兴,肯来探望轻尘,轻尘已然铭感五内,心中不知有多欢喜,又怎会是恶客,贵客临门,蓬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