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留宿几日,终还是在东暖阁宿得多了。
这倒先不提。
只是因昨个皇帝得了本十分有趣的册子,昨夜贪着看完,晚上便睡得迟了些,今日虽在御辇上头补了些瞌睡,又喝了热茶,歇下来还仍是困得紧,只得暗自运了运气,将年少时便熟稔的吐纳法门从记忆里翻出来,努力提着精神。
这厢皇帝正一呼一吸地养着性子,还未出后宫,眼见将要提起一口气来,御辇却忽地一停,皇帝正酝酿得正好的节奏,一下子便被打散了开去,半口气度在喉咙里,心里十分不怿,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正待发作,好歹还剩了几分理智,便先忍着怒火,将头抬起来向前一瞧,看清视野里那再熟悉不过的辇车影子,那腔怒火却一滞,只愣了一刻,便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皇帝脑子没转过弯来,一时有些发怔,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有些意兴阑珊:“原来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