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祁阳一哂,嘴角的弧度隐隐有几分讥笑的意思。
顾轻尘没敢多想,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之前倒罢了,现下长乐祁阳既然收了他为徒,礼数便应尽到位,若不是自己有伤在身不便,顾轻尘倒还想让长乐祁阳上座,自己在下首服侍先生。
“罢了。”长乐祁阳摇摇头,正经起来竟也有了几分为人师表的意思,“虽说你我还未全师徒之礼,但这些虚礼此时也没什么用。你现下寒气未除,若此时开始练习我门中功法的吐纳一章,指不定也有几分好处,我便口述于你,若是有听不懂的,便及时说出,我好指点你一二。至于正式入门的导引之术,需辅以桩功和入门的长拳,这一处,便等你痊愈之后再说吧。”
顾轻尘感激地看着长乐祁阳,真心实意地拱了拱手:“多谢先生。”
长乐祁阳点点头受了,将吐纳一章的总纲与口诀念了一遍给顾轻尘,然后问道:“如何,可记下了?”
顾轻尘又自己默念了一遍,自觉八九不离十,便念了一遍给长乐祁阳听,又有些不太确定:“弟子虽然勉强记下了,却不解其中之意,恐有疏漏之处,还请先生指出?”
听得顾轻尘记得大差不差,长乐祁阳暗自点头,对自己这个弟子也开始满意起来,隐约有了几分期待,当下也不苛求顾轻尘一遍就能将功法理解得透彻,只是一句一句地同顾轻尘讲解起来。
这头顾轻尘与
长乐祁阳师徒得宜,相处得正是融洽,那头水生同衍之却颇有些焦头烂额。
“怎么会突然这么急?”
衍之瞧着刚传过来的消息,头痛地按住了额角。
水生也很是无奈:“说是小冷泉发现了尸体,因是我们至阳殿的人,所以御林军便能找到借口进殿搜查,这都是官面文章,没什么反驳的余地。”
“放屁!我看他们是故意找我至阳殿的麻烦!”衍之在这边烦恼了颇久,已濒临生气边缘,当下便忍不住骂道。水生低下头,沉默着并不答话,内心也颇同意衍之的话,只是不便出口罢了。
“不行!”衍之霍然起身,在值房里滴溜溜转了几个圈,左右手互相敲击,“绝不能让御林军进来。”
衍之表情严肃,倒不是长乐祁阳的问题,而是若让御林军正大光明地搜查至阳殿,只会让别人觉得至阳殿软弱可欺,现下衍之和顾轻尘的方针已经不是藏拙自保了,而是隐忍自持,伺机复仇,单从这个层面来说,也万不能让御林军进殿。
何况,以衍之的经验来说,搜查一事,不知能做多少文章,现下至阳殿内贼未靖,若是搜查,只会有往里加料的,万没有说能帮忙盯着的,若是在这关头,被人趁机用那小太监的死在顾轻尘头上做些文章,便是顾轻尘是皇子,甚至分封了亲王,倾覆也不过转瞬的事罢了。
原来后手在这里。
衍之咬紧牙关,深悔自己只关注了顾轻尘的安危,待顾轻尘脱险,便松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那人竟在这里还做了文章。
“不慌。”衍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分析,一边庆幸自己去求了常总管,这才能立于主动之地,“现下我们先知道了这回事,总好过御林军上门之后,我们受制于人来得从容。”
水生
附和道:“总管说得是。只是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御林军脚程快,恐怕……”
衍之在心中盘算片刻,沉吟道:“御林军虽说要搜查至阳殿,但毕竟亲王居处,哪怕是在宫中,该有的程序也万不可少,何况没有陛下圣旨,谁敢擅闯亲王府邸?除了锦衣卫,哪怕是御林军统领,也不敢说自己有这般权限。我便以此为借口,先挡御林军一挡,只是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正当理由,我怕多半是挡不了多久,你便趁此机会……”
想到那个人,衍之犹豫了片刻,一咬牙,道:“你便去请大殿下。”
水生瞳孔一缩:“大殿下?可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