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忽然见衍之转身便走,顿时有些惊愕,道:“诶诶,你去哪?”
衍之头也不回:“谷太医说尘儿至多三炷香便能醒来,如今已有两炷香了,我回去看看。”
“你还真是……”对顾轻尘上心啊。长乐祁阳哭笑不得,却仍藏了半句话没说,恋恋不舍地看了含光剑最后一眼,便将药包妥帖地揣进怀里,准备同衍之一起走出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啊,对了。”
衍之转头不耐烦地看着长乐祁阳,眼里全是催促之意。长乐祁阳又闭上了嘴,跟着衍之向主殿走去。
罢了,索性衍之早晚会知道的。想起将顾轻尘背回来时,他仍然紧紧捂住怀中药包的手,长乐祁阳便有些感叹。
当年那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到如今竟也没有改变。当真令人艳羡。
回想起自己和公梁光,长乐祁阳只觉隐隐作痛,却并非身上的伤作祟。都说宫中无真情,依我看,江湖倒还不如这宫中真心。
长乐祁阳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总管。”
长乐祁阳的思绪被忽然出现的水生打断了,本想看看衍之如何向水生介绍自己,却见水生看了自己一眼,便恍若无事般转过头去,竟问也不问,只专注地听衍之的吩咐,当下又是对宫中的小太监们高看了一眼。
“嗯。”衍之应了一声,一边朝殿内走去,一边问道,“谷太医吩咐的可准备好了?”
水生一溜烟跟在衍之身后,道:“都准备妥当了,龙眼薏米粥正温着,谷太医开的药煎煮起来倒也不麻烦,眼下刚煮好,正冷着呢。”
衍之点点头,长叹一声:“辛苦你了,若没有你,这许多事,我真不知如何安排才好。”
水生哪敢居功,连道:“总管安排得宜,我等不过奉命行事,哪能当得起辛苦二字。”
衍之眼中满是笑意:“当得,自然当得。对了,水生,向你介绍一个人。本该早就向你说起的,到现在才提起,倒是我说迟了。”说罢,不等水生开口,便将长乐祁阳拉到身旁,本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发现长乐祁阳长得太高,拍肩膀有些勉强,便只好改拍了拍长乐祁阳的背。
虽说现下殿中仍是人来人往,但衍之本就没打算明说,倒也不怕那些明里暗里窥伺过来的目光,只用水生、长乐祁阳和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平淡道:“你方才也见过了他,心中怕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当然,细节之处我自然不便多说,只是你需知道,这位是将殿下从生死关头带回来的救命恩人,虽说不能奉为座上宾,能帮衬之处还请你帮衬一二。”
水生自然知道在这宫中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眼下衍之肯同他分享这位的存在,便已经是将他当做自己人了,也不好奇,更对衍之言下之意心领神会,便道:“如此,倒不知这位御马监调来的小公公如何称呼?”
眼见水生如此上道,一下子便将长乐祁阳的身份也想得周全,衍之由衷一笑,斜瞥了长乐祁阳一眼:“问你呢,御马监调来的小公公。”
宫中除了司礼监外,另外还有十一监,其中御马监便是除了司礼监外,最大的内宦衙门。因其掌着御厩兵符,又与兵部相关,向来是内廷枢府,常总管虽然是司礼监总管,却也调不动御马监的兵,御马监向来同司礼监分庭抗礼,因此甚少在几乎由常总管一手掌控的内廷有什么存在感,因此若是御马监调来的人,不管是哪家的间谍,就算起疑心,也无法亲去考证,只能不了了之了。
长乐祁阳虽然不知道其中关节,却知道衍之和
水生这么说,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便想了想,道:“在下……不,我……呃……”
衍之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被长乐祁阳瞪了一眼,方轻声提醒道:“奴才。”
长乐祁阳这才恍然:“奴、奴才长乐。”
水生叹了一口气:“虽说御马监那等地方无甚所谓,只是如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