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十五岁以下
、位阶火者以上的小太监选入读书,因此向来寥寥。我之前虽是至阳殿总管,却没有位阶,因此年龄虽然对得上,我也未曾担心过。但这一擢升,我却恰恰卡在这关口,司礼监将我报了上去,圣旨一下,我便无可奈何,只能去内书房不可了。”
如常总管所说,进内书房是宫里的小太监朝思暮想的事,加之衍之又总爱读书,进内书房更是再合适不过。顾轻尘虽不知衍之为何如此忧虑,但顺着衍之平时的思维想了想,便道:“那衍之在内书房可至于危及生命?”
衍之没想到顾轻尘先想的是这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思索片刻,道:“倒也不至于如此,便是……”
想到自己身份暴露的情状,衍之顿了顿,继续道:“便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也考虑过三四种脱身之法,虽说、虽说可能受些苦,性命之忧却是没有的。”
顾轻尘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此事可有推脱余地?”
衍之摇头:“若是有,我也不至于如此苦恼。我已接到旨意,便是司礼监将名录报了上去,陛下御笔批了红的,金口玉言,自然无可更改。”
这倒在顾轻尘预料之中,因此也不意外,只是又道:“那么,最后我只问——你可想去?”
衍之怔怔地抬头看他一眼,顾轻尘神情极为认真,眼中光芒明亮,半分也不曾闪烁,像是对这个问题在意到了极致。衍之心中一动,也望向顾轻尘的双眼,直面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语气亦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想去。”
顾轻尘长舒一口气,语气也轻快起来:“那便成了,衍之尽可放心去就是,何必忧心呢?既无从推脱,又无性命之虞,更有此心向往,不去岂不可惜吗?”
衍之苦笑:“若是这么简单倒好。尘儿,你可想过,我若是去内书房读书,势必不能陪在你身边,与你同去尚书苑读书,且这偌大至阳殿,也无人打理,我如何放心得下?况且,在这宫中
,便是别人有半点好处,也有许多魑魅魍魉来争权夺势,非要抢那好处去不可。如今你风头正劲,新封孝王,又得陛下赏赐,加之可去尚书苑读书,在这风头浪尖上,我不过你的一个小小贴身太监,竟也能鸡犬升天,入内书房读书,又怎么能不遭人嫉恨呢?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我让你藏拙又有什么意义?”
听了衍之一席忧虑之言,顾轻尘反倒笑了起来,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读书也读咱们自己的,又不干别人什么事,又怕他们做什么?衍之你总是忧心太过,反倒不好。”
衍之摇头道:“只怕到时咱们想要清净,别人却非要将你捧上台前去。”
顾轻尘还不知自己这赏赐还与前朝谢相有关,虽说要建立信息渠道,却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这些天也只是为后几日在尚书苑的读书生涯做些准备,还没来得及着手收买人心,眼下只以为是前几日父皇对自己似是而非的问话,因自己的回应才赏得这么多东西,闻言便心中一动,问道:“衍之这话怎么说?”
衍之想了想,这事说给顾轻尘听也无不可,正好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势,以免乱撞,平白惹了大佛,便痛痛快快地开口道:“前几日谢相遇刺一事,你可知道?”
这件事倒没怎么瞒,何况皇帝下了诏,令锦衣卫彻查,这两日闹得整个京城人仰马翻,有些宫外有产业的,便求到了宫里来,因此宫里也好生乱了一波,顾轻尘虽不关心这些事,这几天总往外跑,耐不住事情非要往顾轻尘耳朵里钻,就是不想知道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还不知道现场还有他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二哥顾默成罢了。因此便点点头,道:“知道,谢相在沈侍郎家中遇刺,据说沈相也在场,亲眼目睹了此事,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衍之道:“如今朝中政党多倾轧,几位皇子参政,户部目前出缺,大家都争得头破血流,正是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