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长乐祁阳向全天下最尊贵、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望去,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若说之前不知自己在相国寺见到那两个孩子的身份,顾轻尘回京之时的动静如此之大,年龄相貌又皆对得上,自去年开始就一直在金陵经营人脉的长乐祁阳又怎么可能毫无所觉,只是欠的三个条件却是实打实的,和顾轻尘与衍之的身份却毫无关系,长乐祁阳也没有介入天家之争的打算。
但是如今,在走投无路之下,长乐祁阳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起这唯一的可能性来。
如果是那孩子……在现在宫里危机四伏的条件下,也许会和自己交易吧?长乐祁阳一念至此,苦笑一声,虽说如此,但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交易的价值?
不过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罢了。
长乐祁阳眸光闪烁,即使衣衫破烂,因多日未曾洗澡,相貌气度也不比以往,眼中的精光仍如剑一般,锋芒毕露,有着一往无前之势。
被长乐祁阳惦记的衍之,如今也正发自内心地苦恼着。
“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受吗?还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啊。”
望着陛下送来的一大堆珍宝,还有虽说仍不及诸王府的配制人员,但终于充实起来、开始有了人气的至阳殿,身为刚升为奉御的至阳殿总管,衍之却只感到头疼。
且不说还不知道是哪一方派过来的间谍、衍之根本不敢用的那些人员,虽说有了钱和俸禄算是好事,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况且衍之上辈子本就在金融投资方面相当擅长,只要有钱,她便又自信生出更多的钱。但关口却在于,衍之她根本
不知道这些钱到底应该拿到哪里去用。顾轻尘刚封亲王,梨妃又未曾给顾轻尘留下什么强力的母族,唯一拿得出手的,还是顾轻尘的外祖,向来以清贫著称的国子祭酒韩谓。虽说韩祭酒在士林声名斐然,现下却对顾轻尘的处境没有丝毫帮助。
至于宫内突然又有了能够拨给顾轻尘的宫人,其中的原因当然是谢麓指示谢耀上的的那一封奏疏。
本就有心在顾凌天和顾凌风打伤顾轻尘后补偿一二的皇帝,当然借此机会,更是对顾轻尘大肆封赏,甚至直接让顾轻尘进入尚书苑读书点卯,同其他未曾封王的皇子们一同学习四书五经、军略朝政。
“谢相吗……”衍之喃喃自语,更是大感头疼。
眼下卷入得越深,到时候脱身就越难,这一点衍之心知肚明,但现实却根本不给衍之推脱的余地,甚至连现在的局势都无法看清,唯一明晰的,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到顾轻尘前往封地的这五年,不管是衍之还是顾轻尘的生活,都将不会平静,不管是来自宫内还是宫外的压力,都将把只想要自保的两人推入漩涡之中。
皇七子顾轻尘,性情温允,天资聪颖,责三日后尚书苑点卯。
皇帝金口玉言,旨意根本无从更改,而司礼监在将升任为奉御之外送来的另一道旨意更是让衍之陷入了无尽的苦恼之中。
在顾轻尘前往尚书苑读书的同时,衍之也将同时进入太监专门的内书房学习孔孟之道。这条旨意是单独给衍之的,顾轻尘还不知道,衍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向顾轻尘开口。
“怎么了?父皇将三年的俸禄都补给了我们,还赏了我们这么多东西,以后衍之就不会那么累了,衍之不开心吗?”顾轻尘从殿门外走进来,看见衍之眉头紧锁,随即出声询问。
衍之抬头看向顾轻尘,他
身后跟着前几日才从司礼监要来的名为水生的小黄门,这几日他们天天呆在一处,顾轻尘除了日常照顾她和处理宫务之外,整日里一有空就同水生一起往外跑,看得衍之暗自有些不乐,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看向顾轻尘。
衍之无奈一笑,道:“倒也并非不开心,不过骤然有了这么多东西,一时有些安排不过来罢了。”
顾轻尘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