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人一样和挚友们见面了。
先前就提到过,长谷川彻不爱打扮自己,衣服从来都是乱搭,衣品这个词在他身上是根本看不见的。
毕竟幼时衣服是父母搭,后来穿校服、鬼杀队制服……只有这段时间不接任务了,他才开始长时间穿自己的衣服。
Alpha的衣橱一拉开,从冬季到夏季,一共就只有零星十几件衣服,大头是卫衣,偶尔能看见在卫衣堆里夹缝生存的两三件短袖和运动服外套。
就这种凄惨的状况,还因为昨天的事情而被残忍地毁尸灭迹了一部分后者。
但青年自己一直不觉得有问题,反正够穿就好了。
可今天,年轻的Alpha站在衣橱前,总觉得这些平日里穿惯了的衣服哪哪都不顺眼。
他不知道这是Alpha易感期的某些争强好胜的因素在作祟,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足足挑选了有十分钟。
最后勉勉强强地选了一件比较宽松的灰色卫衣配上黑色运动裤,分明和以往毫无区别。
他拿起信息素阻碍器,手指捏着黑色的皮质项圈,一股抗拒感不知从何而来。
不想——不想戴这个东西,一点都不想,非常不想。
但不戴就不能出门,不能出门就不能见到零和景光。
长谷川彻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最终想将结晶石送给挚友们的迫切最终还是压下了那由内而外的抗拒。缓慢地、不情愿地,低下脑袋,抬手将项圈给自己扣好。
再抬首时,他的眼尾都流露出了一点湿润的潮红。甚至在见到两位挚友后,那点在心里压抑着的委屈更加控制不住了。
“阿彻?”诸伏景光刚想和他打招呼,就被那张可怜兮兮的小狗脸震住了。
黑发Omega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平日里总是像是小太阳一般的人委屈成这样,想来想去大概只有曾经在长谷川彻只言片语中出现过的惹他生气的那个「朋友」。
Alpha语气蔫蔫地冲好友们打了招呼。
他似乎提不起劲来。
一只有些凉意的手覆上了长谷川彻的额头,金发深肤的青年表情格外严肃,让Alpha不敢随意造次。
“好像有点低烧。”降谷零比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冲幼驯染示意,“hiro,你来看看。”
长谷川彻不高兴地扒拉开降谷零横在他面前的手臂,“别瞎说,我没发烧。”
得来一个降谷零不赞同的眼神,金发的Omega抱住被轻轻推开的手臂,开始说教:“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强撑着了,这样不仅会养不好身体,而且还会拉低学习效率。”
“我没有发烧。”Alpha强硬地回嘴,就是眼神又开始湿漉漉,像是不服气却又在讨饶。
他真的很不对劲。
诸伏景光拉着长谷川彻坐下,同样用掌背感受了一下褐发青年的体温。的确有些偏高,但考虑到对方处于发情期,倒也是可以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支持。
所以哪怕长谷川彻和往常一样在降谷零的严肃说教下将拜托拜托的可怜眼神投过来,诸伏景光也全然当作没有看到。
唉,我真是一个坏人。
诸伏景光想。
但阿彻的确不教训不行。
于是得不到回应的长谷川彻只好另谋出路,他从背包的夹层里掏出两枚御守来。将金色线的那枚交给降谷零,强行地塞入他的手掌里,打断输出。
“这可是护身符~”他有些小得意地扬着鼻子,“我亲手做的哦。”
要是平时Alpha肯定不会这样说,但他很不对劲。像是物种直接变异成了孔雀狗,力求得到肯定的赞赏。
降谷零看着御守上有些歪歪扭扭地缝线,下意识捏了捏,里面硬硬的,像是塞了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还有零碎的手感。紫藤花的香味还未散去,里面大概是放了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