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神采了。
谢免免试探着道:“姐夫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她本以为若是被自己猜中了,那卢云芬或许会再次控制不住情绪,哭起来——这样也好,把情绪抒发出来,总比郁结在心中强。然而卢云芬并没有再哭,她反倒是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自己演出服脖颈处花瓣形状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片瘆人的淤青。
谢免免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绝对没有看错,卢云芬皮肤白皙,那青紫色的痕迹便在她的脖颈根部分外刺眼,分明是手指留下的掐痕!
这下,卢云芬什么都不用说,谢免免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倏地站起身:“师姐,我们得去派出所找警察!他这是犯罪!”
卢云芬却拉住了谢免免,不住地摇头:“不行……千万不要,师妹,你坐下……你能听我说说就已经很好了……千万别再把这件事闹大了。”
谢免免很是义愤,但卢云芬坚决不同意去派出所,她便只能坐回来,寻思着这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那就先让师姐跟自己条分缕析地说清楚,她也好了解来龙去脉,判断一下师姐现在的情况。
所幸,卢云芬这会儿的状态好了许多,说话也条理清晰了不少。
“我跟他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他在供电局工作,家庭条件很好,婆家也非常明事理、好相处,甚至专门为我们置办了单独的婚房。结婚前,他待我也非常好,他为人谦和有礼,很有风度,我一直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天大的好运气,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婚后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我没有想到,人可以表里不一到这个地步……”
谢免免默默地听卢云芬说着。
原来卢云芬父母走得早,在她十多岁的时候便因事故去世了,她还是家里老大,下头有一双弟妹,所以她才一直抱着琵琶到处演出“走穴”,只为了能尽量挣钱养活自己和弟妹,也是因此,才让她在小小的年纪,就已经积累出了丰富的演出经验。这些事情,她从前从没有同师妹们说过,只有他们的老师谭晋莲知道。
知道卢云芬家的事后,谭晋莲会时不时关照她,私底下给卢云芬的经济支持也不少,卢云芬一直对老师既感激又愧疚,觉得因为自己家的事麻烦了老师,因此越发迫切地希望能把日子过好,以后也能报答谭晋莲。
卢云芬比大多数人都更强烈地希望尽快“过上好日子”,改变自己的人生。从22岁开始,她便经常通过朋友介绍,或者媒人牵线去认识一些适龄男青年,她想尽快组成自己的小家,过上安稳的日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卢云芬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她如今的丈夫凌友俊,这是她遇见过的最为风度翩翩、谦逊有礼的男人,她很快就被对方吸引,两人开始了恋爱。
后来卢云芬又接触了凌友俊的父母,老两口非常和善,对她视如己出,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来自长辈的关怀,卢云芬几乎是很快就决定,就是他了,她要跟这个男人结婚。
“然后你们就很快办了婚礼,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充分了解这个人之前。”谢免免道。
卢云芬苦笑了一下:“是。”
卢云芬和凌友俊婚后的生活,其实最开始也是很好的。两人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家,凌友俊每□□九晚五地上班,卢云芬则练琴和演出交替,到处跑,凌友俊表现地依然像婚前那样照顾她,迁就她。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结婚后没多久,卢云芬就发现凌友俊性格大变——或者说,脱掉了面具,展现出了他原本的样子。
他喜怒无常,暴躁易怒,最可怕的是,每当他在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他就会把脾气发在卢云芬的身上,动辄打骂。卢云芬一开始忍了,觉得他只是一时情绪上来,就原谅她这一次。但是谁能想到,原谅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卢云芬意识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