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腻的时候,他越不让他学,昭儿越要学,况且这孩子,是个坐不住的,索性让他看个够,看没两天就撂开手了!
嗐,结果给玩脱了,他这孙子,看两页孔孟就眼疼手酸的小人儿,去县学上了几个月学,就收拾着要去冶城参加考试,郑老太爷咬咬牙狠狠心放他去了,等这小子撞了南墙就知道家里的好了!
郑昭考了越国第一,郑老太爷上觉得对不起祖宗,下觉得对不起他早亡的儿啊!他的乖孙以后将成为一个打算盘的铜臭商人!他现在死也不安心呐!
本来郑老太爷想哄了人不让来,只想等着他自个忘了,但是郑昭的世界是单纯的,他喜欢算学,他的小世界里便只能装得下算学,对郑老太爷来说不成体统的冶城成为了郑昭的心心念念,他每天都在看从冶城买回来的算学书,甚至不知道他祖父不想让他去冶城。
等到要出发这日,他便早早到祖父的院子里,等着坐船北上冶城,郑老太爷看着孙子懵懂的样子,终究是叹了口气,让人去准备了礼物,带着孙子北上了。
礼部正是推进学校的中坚力量,在杨堃面前讲这个,难免带上点政治不正确,毕竟现在学校都推行十来年了,还有上族学的孩子,不正是证明礼部工作做得不够好吗?
杨堃却不见生气,他问郑昭:“你们那县学呢,办得怎么样?”
郑昭在黑暗中肯定地点点头,又发觉没人看得见,他像吃到糖的小孩道:“这几年办得很好!县学的梅校长是冶城人,正是她告诉我,参加了算学比赛,我能遇到更多像我一样的人,我真的遇到了!”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
赵宝山听郑昭的话,暗道此子犹如一张白纸,他祖父带他去送拜师礼,处处碰壁,他却不受影响,只一心关心他的数学题,数学对赵宝山来说只是出人头地的手段,对郑昭来说却是精神粮食…
他自愧弗如,他不过仗着自己比旁个知道得多些的机缘巧合,若比数学天赋,这位同窗远超他,这是个真正的天才…
杨堃暗想,他父亲说得对,这世界上有很多像郑昭这样的天才,只有伯乐,才能发掘他们的天赋,正是学校办得好,校长慧眼识珠,挖了郑家的墙角,才能有他们今日的夜谈…而这,正是教化之意义…
郝葭好奇问,汀兰县有甚么新鲜事儿…
郑昭这个人,出门的时候真的不多,有了算学书,他便听不到窗外事了,绞尽脑汁:“原本我们县有一户人家姓李,却不想前段时间,全家一起去县衙改姓改成了赵!”因为这个姓和他的未来同窗宝山一样,所以他记下了。
郑昭是听他祖父在堂厅碎碎念,道,世道变了,忘恩负义到祖宗都变了!
原本听说那李家是偷摸着去改的,可是县衙百年难得一遇遇到这事儿,文书下值吃了酒嘴瓢说了出去,于是满城风云。
赵宝山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赵永孝一家的消息,心中冷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初急急忙忙跑路,连姓氏也能丢弃,如今怕是又听赵家的名头在越国能得些好处,又急哄哄地改回来,吃相难看!
不过倒也算作一个把柄,拿在他手里,早晚能用来羞辱他们。
郝葭问道:“啊?难不成逃难的时候急急忙忙登记错了?”
郑昭否定:“不是,他们早早就到我们县里了,不是逃难过来的,不过最近我们那确实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转移过来了。”他们汀兰县不比冶城人口众多塞不下普通难民,他们一路北上看到一船一船的难民南下,在码头上看到的那个情景…
杨堃心思一动,默默看了对面的赵宝山一眼,这船运百姓南下的方法,正是他这个舍友提的。
郝葭不敢问了,说起逃难,难免要说到赵家,他会好奇赵宝山,一个是他祖父的嘱咐,一个则是他记得,有几日,他祖父枯坐在书房里,是赵宝山祖父去世那几日…
赵宝山见其他二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