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不由泛酸。
“阿妩?”
五根长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裴青玄已然走到她身前,目露忧色:“怎么了?”
李妩恍然回神,压下舌根涩意,牵出一抹笑:“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旧事。”
裴青玄沉默看了眼天边飞舞的纸鸢们,嗓音听起来也有些怅惘:“已有整整三个春日,未曾陪阿妩放纸鸢。”
从前以为不过一件日常小事,直到失去后,才觉珍贵。
两人心头皆有几分怅然,不过很快裴青玄就往李妩手中塞了个簇新的蝴蝶纸鸢。
李妩看那蝴蝶栩栩如生的笔触,一眼就认出是他亲手所画。
心头微动,她没有多说,只当是寻常纸鸢来放。
清风拂过耳边碎发,乌黑云鬓间簪着的珍珠步摇也随着放纸鸢的动作晃动,流光璀璨。
大抵是三年没有放纸鸢,李妩放了好几次,纸鸢都没飞起来。
虽说三年时光叫她成长不少,但有时候,还是会暴露些骄纵急性子,譬如现下,她柳眉倒竖,焦躁得都想撂开这破纸鸢不玩了。
而在她撂开之前,一双手从后伸过来,握住她的手:“阿妩忘了么,放纸鸢急不得。”
男人浑厚的气息密不透风袭来,李妩心口咯噔一下,下意识松开手,手腕却被男人握得很牢。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淡声道,大掌带她操纵着那摇摇欲坠的纸鸢:“你看,这不就慢慢起来了。”
李妩现下哪里还有心思去看纸鸢,她全部注意力都在他们这个亲密的姿势——他几乎是从后拥着她,坚实的胸膛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背脊,将她理智撩拨成一团乱麻。
她是谁。她在哪。他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不,这样不对。
余光仓促地瞥了下左右,方才还有一大群宫人在旁伺候,现在就剩零星几人,且他们都低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宛若泥胎木偶。
李妩心头稍微松口气,却也不敢全松,她偏过头,掀眸望向身后男人:“你松开我,这样不合规矩。”
裴青玄没松,狭眸幽深地盯着她染上绯红的脸颊,嗓音微沉:“松开可以,但阿妩先回答朕一个问题。”
李妩蹙眉:“什么问题?”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裴青玄头颅微低,俩人本就不远的距离霎时离得更近。
有那么一刹那,李妩以为他就要这样亲下来,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他并未亲她,只一错不错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那日雨夜,朕偷亲阿妩,阿妩可是醒着?”
轻轻一句话,却叫李妩心底一阵发虚,一张脸也红到耳朵根。
完了完了,他看穿了。
他知道她是装睡的。
这个狡诈的男人,他既然都知道,为何还问出来,存心叫她难堪?
李妩忽的有些羞恼,挣着胳膊去撞男人的胸膛,从他怀中挣开:“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小娘子炸毛了。
裴青玄哑然失笑,心下愈发坚定。
缠绕纸鸢线的轮轴丢在一旁,他按住她纤细的肩头,叫她与他相对而立。
“承认吧阿妩,你心里还有朕。”
他定定看着她,阳光洒在他脸上,英俊眉眼间满是缱绻温柔:“过去三年间,你也未曾将朕放下,不是么?”
她极力隐藏的心事,被他直白挑明,暴露在四月明亮灿烂的阳光里。
嫣色唇瓣翕动两下,李妩下意识想否认,话到嘴边,又觉徒劳。
还有什么好否认,那夜她没推开他,就已说明一切。
但她还是有些难堪,毕竟他们现下的身份太尴尬。
“再说那些毫无意义。”李妩偏过脸,尽量让自己语气冷硬:“你为君主,我为臣妻,我们不该这样。”
她又要挣开,裴青玄沉声道:“臣妻又如何,你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