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替对方卖命。
宋猗思虑过度,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未能压住暗伤,不由喉间腥甜,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程素英下意识上前捏住她的手腕,被宋猗抬手制止。
两人一触即分,宋猗擦去唇上血渍,不甚在意道:“老毛病,无事。”
平阳公主给的那瓶子药在短时间内被她连服好几丸,终究是药性过猛,勾起她的内伤。
程素英欲言又止,指尖仍留有那一瞬间的探寻余韵。
——这脉象,真的没事?
宋猗见她忧心,又解释一句:“只是用了猛药,激起旧伤,确无大碍的。”
她惯常宽慰他人的口吻让程素英哭笑不得,摇头道:“将军自己的身子,还当保重才是。”
“你也不必劝她,我瞧她不打紧,还能说笑。”一道柔和的嗓音传来,卫昭不知何时站在石门前头,眸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宋猗便道:“护送公主回京没什么问题,姑且能用上一用。”
用一用?怎么用?她愿意为我所用?
这话答得巧妙,卫昭指尖微动,待要问上她一句,却已被人团团围住,跪了一地。
邓先是官身,并不用下跪,他弯腰行大礼激动道:“平阳公主千岁,臣下来迟!”
身份被叫破,卫昭看一眼领头男人的发顶,又看一眼低眉顺眼,垂眸不看她的宋猗,在心头冷笑一声。
——好个诡计多端的狗崽子,也不知是涨了本事,还是本性如此。
小椿失去一臂,程素英亲自照看,用温水替她降温,又处理好她断臂上的伤口。
但这伤势对于一个孩子还是过重,小椿半夜便断断续续发起高热,叫了一夜的婆婆。
常人这时候嘴里最常见的是叫娘,普通人生来最亲近的便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但她自小没有爹娘,心中最亲的亲人就是聋婆。
程素英担忧她撑不过今晚,请求宋猗将聋婆接来寨中。阮筠也想跟着一起过来,被杨九妹阴阳怪气训了一通。
“去吧,到时候她无事,山里又多埋你一个坟头。”杨九妹拉动阮筠肩头麻布,冷恻恻道。
阮筠身上的伤已做了处理,当时宋猗赶到及时,那草上飞刻意想要慢慢折磨二人,反而并未使她身体伤及根本,但一个小手指宽的血洞也折磨人。
她当时受了刺激,不觉得疼痛,待到脱险之后,很是鬼哭狼嚎一番。
如今又被拉动伤口,阮筠心念一转,哭叫道:“小椿!你这不遵守约定的死鬼!以后清明节我一定不给你烧纸!”
她的嗓门儿极大,这一句话便在杨九妹耳边炸开,嚎得杨九妹一下丢开手,嫌弃道:“人还没死,又嚎丧!”
宋猗在一旁平静道:“她应当尚能抢救一下。”
阮筠这才宛如得到肯定,换了种脸色,又笑吟吟道:“那我不去了!麻烦您转告小椿,我不嫌弃她!”
杨九妹冷哼道:“真是情真意切,你自己当面说不行么?”
阮筠吐舌道:“您也当面对着程寨主情真意切么?”
说完,她便一溜烟地窜出门去,留给在场两人一地灰土。
“……”杨九妹沉默片刻,咬牙道,“迟早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她说的有道理,你这样躲避也是无用。”宋猗见她脸色拉下来,隐晦道,“程寨主应当早知此事。”
“……什么?”杨九妹抬起头来,看对方一眼。
“小椿不是程寨主的孩子。”宋猗平淡地抛出个惊天内幕,也不管对方是多么惊讶,便自行离去。
她背着聋婆,笼着风帽,二人并不骑马,只靠宋猗的轻功在雪间穿行,很快便回到西林寨中。
小椿中间醒来一次,听说家人要来,请程素英施以猛药,这一面就相当于是道别。
程素英有些两难,表面答应,私下却如常处理,哄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