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手见温绰玉不会武功,话都没回,又隐回了暗处去。
“这……”
不收吗?
温绰玉有些闹不懂,站在庭中不知要往哪去找人。
又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他在欲穷楼上。”
从前梅夫人不会往这边送东西,这两个杀手自然不知道要不要收,又收到哪里去。
他们都不想拿这点小事去问萧兰烬,让这个侍女自己上去问,什么下场就看她的造化了。
欲穷楼?
温绰玉指了指绿竹围着那幢小楼,“这个?”
那个人没答话,又消失了。
怎么整个院子都怪怪的,温绰玉心中腹诽,虽然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登楼。
今夜十五,没有一丝云,一轮孤冷的月亮挂在天边,微风晃动着楼上的帘子,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瑟。
欲穷楼上没有远眺千里的人,萧兰烬卧在榻上,他看着手中的帕子,蜻蜓停于其上,这显然是一件女子的帕子。
那是阿玉的一条帕子,他在离开的时候带走的。
萧兰烬眼中尽是落寞,面容近乎妖类,眼中弥漫着雾气。
温绰玉毫无所觉地上了楼,她心中忐忑,脚步刻意放得很清,等快要登顶的时候,听到了说话声。
是男子的声音,却足够提醒前方危险,让她停步。
温绰玉身子一僵,站在几座屏风之外,不敢再进去了。
那是世子在说话吧。
因为太过突然,她根本没特别听清,也不敢再听。
温绰玉吓得不敢再上前,难道是世子在和萧姨娘在?
温绰玉猛地摇摇头,自己什么毛病,干嘛要拿和夫君的事跟世子和萧姨娘的比较。
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都姓萧吧。
她的脚跟粘在那似的,说什么也不进去了,直接就跪下将梅夫人的话快速地复述了一遍,将托盘放在外头的月牙桌上。
萧兰烬原本沉浸在自我催眠的幻梦里,等人快上来了,他才发现。
清醒了过来,恼恨在眸中一晃而过。
不止是因为外头打断他的人,还因为不能真的将阿玉拥在怀里,只能空梦。
听到外头沙哑难言的女声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才知道又是那个多事的世子夫人,无聊又蠢钝的把戏。
萧兰烬不得不又伪装出女声斥了一句:“滚下去!”
“是……”
温绰玉一刻不敢多留,转身蹬蹬蹬地下楼去了。
心道这宠妾当着世子的面就敢对夫人摆脸色,一句谢也没有,真是跋扈嚣张……又古怪。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就远去了,萧兰烬洗净了手走出来,楼梯口空无一人,纱帘随晚风轻动。
他看向那侍女留下托盘,将上头红布掀开,就瞧见里头的首饰。
修长瓷白的手指轻抚摸,在其中一枚蜻蜓浮雕花簪上停留,盘中的水晶、珍珠、芙蓉石,皆不及它。
萧兰烬的思绪又飘远了。
原以为很快就能回去找她,却蹉跎到这么久,有些时候,萧兰烬想什么都不管了,马不停蹄地回到她身边去。
一想到温绰玉在苏州,可自己对她的情况没有半点把握,萧兰烬的心就跟丢到油锅里熬炼似的难受。
视线定在眼前,这蜻蜓簪子也不是阿玉发上的那一枚,看得人心烦。
整个托盘被砸到了紫檀刺绣山水屏风上。
力道太大,屏风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温绰玉刚准备跨出院子,被这声巨大的声响吓得步子又缩了回来,往欲穷楼上看去,隐隐能看见原先哪里有屏风,现在却不见了。
难道刚刚的响声就是屏风倒了?
莫不是世子和萧姨娘吵架了,还是夫人其实是在羞辱萧姨娘,才惹了她这么大的怒气?
但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绣娘该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