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眯起眼睛,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
“还是有必要相信一下神明吧,那位钟离先生身上的神性……”费奥多尔回忆起来,“简直要把罪与罚都闪瞎了。”
“很难相信你这种人会把希望寄托给神明……”
“怎么?”费奥多尔看起来有些好奇,若有若无的微笑挥之不去,“崇尚最优解的森鸥外先生看不惯远在他乡的外交官借用一下可靠的力量?我可真是没想到,原来森先生也会对可怜的外国人有刻板印象。”
这就是森鸥外最感到头疼的一点——眼前的俄国人总是擅长于把自己伪装成无辜弱势的一方,表面上一副可怜模样,心底还不知道怎么乐开花呢。
森鸥外叹了口气:“有了下落,我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
话音未落,会客厅隐约传出空气爆炸的声音,森鸥外和费奥多尔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戒备环顾周围。
感应到周遭的空间发生变化,怕冷的俄罗斯人当机立断掀翻茶桌,异能特务科的靠谱官员则召唤出自己的人形异能体——一个挥舞着巨大剪刀的洋娃娃般的女孩。
“真是久违的异能呀,好久不见哦,森先生和这位好心的俄罗斯人~”
不怎么狭小的空间传来熟悉的回音,但费奥多尔和森鸥外并未放松警惕,在来者完全现形前,一切都有可能是为了蒙蔽他们判断的假象。
“这么剑拔弩张地对待久违的老朋友,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哦……”
会客厅内空间的波动终于停下,津岛修治率先走出了看不清样子的空间。
不,森鸥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绝不是津岛修治。
津岛家的小少爷他是相当了解的,虽然偶尔性格跳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总体上还是带着些小少爷的顽劣,算得上一个阳光向上的好孩子。
眼前的这个家伙,不仅被好几圈绷带包裹着受伤的地方,语气里还带着一种不屑和嘲讽——这可不是津岛修治说话的风格。
没等森鸥外作出反应,费奥多尔倒是先一步收手,对后一步出现的织田作之助和钟离道:
“看来咱们的森先生有些过分激动了,还请理解一下,更年期带女儿的男人是这样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当众编排自己的费奥多尔,委婉提醒:“没必要让我们提到是某位激动过头的外交官先生一把掀翻了桌子——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会有人好好收拾的,对吧?”
显然,外交官先生选择性忽略掉森鸥外的不善之言,走向突兀出现的一行人。
不对。
森鸥外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收起爱丽丝——费奥多尔那家伙一直这样神神秘秘,既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异能效果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背景,但既然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
“啧啧啧,看吧织田作,我说什么来着的?阴险的大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要利益足够,他们甚至会忽略掉我身上的违和感,只为了从我嘴里套出一些不一定有用的消息——”
“一定要小心这种实打实的烂人哦!”
不用想了,这一定不是津岛修治。
“看他这么僵硬的笑容——一定是在脑子里说我的坏话,不过能者多劳——我申请要把森先生丢到里世界打工,这样安吾就不会胃痛了!”
钟离不知道坂口安吾会不会胃痛,也不想知道森鸥外会不会脸疼,反正他本人现在的确头疼——眼前的太宰治莫名给他一种久违的难办感。
“……这位是太宰治先生——想来两位都应该知道在下的身份,那我也不隐瞒了。”
“这位便是横滨的世界意识。”钟离补充一句,“用比较好理解的方式来说的话,算得上管理世界的神明……嗯,还请忽略掉他可能比较像认识的人这一点……”
“不用替他们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