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皮能做一双靴子,两条龙能多做一双护手,那条小龙还能做条腰带……”
“肖姑娘——肖姑娘!”
肖澜回过神来,意识到申月庭一直在叫自己。她道:“怎么了?”
申月庭指着前头的村庄,道:“有人烟了。”
一座村子笼罩在暮色中,疏疏落落的房屋歪歪斜斜的,荒的像被废弃了一般。年轻人都离开了,剩下一些年纪大走不动的人留在了这里。还有一些生病的、被排挤的人,也留了下来。
“呱呱——呱——”
乌鸦扑着翅落在枯树上,发出凄厉的鸣叫。日薄西山,如同残血。
偶尔有村民佝偻着身躯出来打水,步履蹒跚,眼里带着沉沉的死气,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肖澜感受了片刻,他们都是活人,但精气神已经枯竭了。这个地方的阴邪之气太盛,不适合人居住。只是这些人世代都生活在这里,要不然就是没有能力离开,就算劝他们,也没有用处。
远处的那道魔气冲天而起,源源不断地吸取着方圆百里之内生灵的力量。肖澜望着那道黑气,心道:“胡长邪害人不浅,不管怎么样,得想办法除掉他,要不然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就彻底完了。”
这边没有客栈,他们只能借宿在百姓家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挎着个篮子,走几步路便弯下腰,挖路边的野菜。申月庭见她面善,上前行礼道:“老婆婆,我们几个行路至此,想借个地方过夜,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老妇人的头发花白,眼睛也花了。她眯起眼来看了申月庭半天,又看他身后的一群少男少女,见他们跟这里的人十分不同,身上还有活力。
她道:“出门在外,怪不容易的。不嫌弃的话,你们就跟我来吧。”
众人十分高兴,纷纷道:“多谢婆婆。”
老妇人笑呵呵地说:“好好好,不用谢。”
一行人跟着老妇人走进村子,天渐渐黑了。老妇人走到村子东头,推开一扇刺枣枝编的门,把篮子放在地上,扬声道:“当家的,我回来了。”
这间宅院破破烂烂的,地上满是尘土,好像很久都没打扫了。
她的老伴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来,见来了这么多人,十分惊讶。
他道:“哎呦,你们是……”
老妇人道:“都是路过的,借宿一晚。”
老头儿道:“家里可没东西招待人家,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申月庭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妇人道:“婆婆,这钱您收着,劳烦您帮我们做点饭吃。”
老妇人接了钱,喜笑颜开,道:“好、好,我这就出去买些饭食回来。”
老头儿见了钱,也变得热情起来,道:“快请进,西边有空房。我有个孙子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几年前跟他爹娘搬走了。一见年轻人,我们老两口心里就格外高兴……”
老头儿安置他们住下了,去厨房烧水。五个人挤在一间屋里,不求过的舒服,只图有个地方遮头。傅云裳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道:“大师姐,咱们一起睡。”
叶如栀过去跟她坐在一起,把包袱放在了床头。屋里只有一张床,她们俩占了,另外三个人就只能打地铺。
申月庭打算和卢小天睡在地上,他回头看肖澜,道:“你怎么办?”
肖澜拿了根长条凳,啪地往屋中间一放,道:“我睡凳子。”
申月庭道:“那么窄,翻身不会掉下来么?”
肖澜从前练轻功的时候,睡过一年多的绳子,如今睡凳子根本不在话下。
她淡淡道:“不会。”
门外轻轻敲了几声,老头儿送了热水过来。申月庭谢过了他,目送着他颤巍巍地走了。
卢小天倒了杯水,正要喝。傅云裳小声道:“小心点,这里的妖魔众多,咱们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放心吧,”叶如栀笑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