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她道:“你以前跟我爹交过手吧,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沈峻想了想,道:“你爹……模样跟你差不多,生的金白水清的,个头也高挑。我跟他没有深交,不过他用剑的天赋很高,为人也很讲义气。看他写的山海志,性格应该也是很豁达有趣的。”
肖澜记忆中的父亲也是如此,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模糊了。沈峻道:“你娘是什么样的人,你见过么?”
肖澜摇了摇头,从她有记忆起,就跟父亲待在一起。她道:“我爹说我娘是个寻常女子,是他在外游历时认识的。但沧浪派的人都说我娘是个妖女,见不得人,所以我爹不敢把她带回来。”
她的神色有些黯淡,一想起跟母亲有关的事,就有些难过。这些年来,沈峻也能感到肖澜身上带着淡淡的妖气。但她一直想当一个普通人,他便也不提这件事,好像她生来就跟别人没什么不同。
他淡淡道:“别听他们的,多半是在胡说。”
他这么说,已经是在安慰她了。在别人眼里,沈峻是个难以琢磨的人,就算天塌下来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但肖澜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反正从小也没什么人关心过她,这一点关怀,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肖澜还没问过他的爹娘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能被白骨先生收为徒弟,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修为,出身应该不低。她给他续了杯茶水,道:“哥,你爹娘是什么人?”
沈峻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肖澜道:“就是想问一问,你都知道我的事了嘛。”
沈峻道:“我不知道。”
“啊?”肖澜一诧,奇怪地看着他。
沈峻的神色沉静,淡淡道:“我没见过父母,我从出生就跟着我师父了。”
肖澜怔了一下,又觉得他的脾气这样傲岸,的确不像寻常长大的孩子。她道:“那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她这话好像把沈峻问住了,他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
“师父说我是个弃儿,是他在外云游时捡的。不过我想他多半是不想让我为红尘牵挂,才这么说的。”沈峻淡淡道,“我大师兄说,师父八十岁那年夜观天象,说他的关门弟子来了。第二天他便离开了群玉山,走了一个多月之后,将我抱了回来。”
肖澜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些,道:“然后呢?”
沈峻道:“当时大师兄已经十岁了,正在念书写字的时候,师父给他带了一方徽墨回来。与人闲谈时,又不经意地提到,我生下来一直啼哭,我爹娘急得满城贴告示,为我寻找良医。师父见了告示,才找到了我。可见缘分天定,我注定是要做他徒弟的。”
肖澜寻思了一下,道:“能满城张贴告示悬赏,你莫不是出生于官贵之家?”
沈峻也想过这些,道:“我问过一次,师父说这些东西对修道无益,没告诉我。但我想,我应该是徽州人,我爹有官职在身。”
肖澜道:“那……你爹姓沈?”
沈峻道:“我师父俗家姓沈,这名字是师父给我取的。”
就算不知道他本来姓什么,二十多年前在徽州做官的人,应该不难查到。肖澜道:“你去找过他们么?”
沈峻静了片刻,道:“没有。我这命格生来就是要修行的,若非跟着师父,也养不活。我爹娘既然把我给了我师父,也没指望我再回去过。可能他们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他的神色淡淡的,仿佛早就想的通透了。但肖澜觉得,若是换成自己,肯定会不甘心。他是教主的爱徒,从小地位显赫,衣食不愁,唯独缺一份亲情,这却是白骨先生给不了的。也难怪他养成了这副冷淡的性子,让人难以亲近。
肖澜有点同情他,又不敢让他看出来。沈峻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毕竟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之中,如今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