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的速度慢了下来。
沈峻的意念强悍,闭目凝神,将灵力灌注在剑上,长剑上凝聚着紫色的幽光。他霍然睁眼,喝道:“破——”
长剑带着千钧之力,倏然向前刺去,打破了栾秋平的护身咒。一时间金光碎裂,如同琉璃被打散了一地。
栾秋平的瞳孔骤然放大,被气流激起的发丝还未落下,冰冷的剑尖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那两人相峙而立,一时间谁也没动。
肖澜看在眼里,心里捏了一把汗,生怕他把那人杀了。
沈峻伸手一招,长剑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神色冷冷的,道:“栾军师,你们之间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我懒得过问,以后也不必来拉拢我。我只认一个教主,就是我师兄涂明山。若是他死了,也总得有个交代。”
栾秋平的心机虽然多,论修为却不是沈峻的对手,他尚在金丹末期,只能吃了这个闷亏。他冷笑了一声,道:“沈左使这样忠心耿耿,实在让人佩服。你既然不愿意来,我也不勉强了,咱们改日再见吧。”
他说着将黄铜葫芦一抛,巴掌大的法宝浮在空中,瞬间变得有一人那么大。他坐在葫芦上,使役着法宝翩然而去。
沈峻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阴沉。肖澜感觉他的心情不太好,不想去触他的眉头,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悄然离开了。
当天晚上,夜风微凉,梨花散雪一般纷纷向远处飞去。
月亮升起来了,今天是满月,圆月格外明亮。廊柱之间的白纱轻轻飘荡,一派神仙境界。
肖澜烹了一壶茶,沈峻抬眼看着月色。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坐在露台上,一手搭在膝上,姿态悠然,又有些说不出的落寞。
肖澜想他肯定是为了白天那人的事心烦,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她斟了杯茶,道:“喝点水吧。”
沈峻捻起了茶杯,一片花瓣落到了杯子里。水里荡起一点涟漪,映着月色微微动荡。
肖澜看见了,道:“我给你换一杯。”
沈峻却仰头把茶喝了,淡淡道:“倒了可惜,你这丫头也太不解风情了。”
肖澜不是不解风花雪月,只是在这山中看得多了,觉得也没什么不同。
远处响起悠悠的钟声,是从倒悬天传来的。每日亥时钟楼便自鸣九声,声音悠远,能传到百里之外。
沈峻听见这声音,想起了倒悬天的事,叹了口气。肖澜终于忍不住道:“白天有人来找你了?”
沈峻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见了?”
肖澜嗯了一声,一副坦荡的样子。沈峻也没什么好瞒她的,说:“是筹谋使栾秋平,教主过寿,他让我回去一趟。”
肖澜道:“你想回去么?”
沈峻道:“教里如今乱七八糟的,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栾秋平操纵着个傀儡。真正的教主不知所踪,我回去干什么?”
肖澜知道倒悬天的情况十分复杂,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私利内斗,把教派搞得四分五裂。就算沈峻想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
这些年沈峻一直没怎么提过跟倒悬天有关的事,她心中一直觉得奇怪,忍不住问道:“教主的修为不是很高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沈峻道:“当年我师兄练功走火入魔,杀了右护法之后,心中十分自责。在那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半年之后他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却是不言不语的,好像神魂都没有了。”
他跟涂明山的关系亲近,一提起此事,便十分难过。沈峻道:“后来我曾经去找过大师兄,栾秋平却推三阻四的不让我跟他见面。昔年我跟师兄一起修行,同食同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有鬼。”
肖澜道:“他练了什么功夫,怎么会走火入魔的?”
沈峻叹了口气,道:“当初九天玄女创立教派时,留下了一卷天书,名叫玄天聚纳功。我传你的那套玄天拾遗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