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
“备水沐浴。”永定侯领着儿子到屏风后面脱掉湿透的衣服,拿被子一裹放床上。
周飞听到消息后便让下人准备热水,门一关留父子俩谈心。打着伞在门廊下守着。
“受气了?”永定侯上手拆了孩子的头发,取了布巾简单的擦擦。
气到不至于,谢锦之摇了摇头,气大发的养母估计又在屋里打砸摔。
眼睛有点痒,抬手揉搓被便宜爹抓住,谢锦之眯着不适的眼睛看过去。
“都红了。”永定侯不让孩子揉下去,走到桌前倒了杯清水端过去,“低头。”
洗了洗眼睛好多了,怪只怪哭得太用力,眼底充血又淋了雨才会痒。有了这次的事说不定不必再回后院,到不是说谢锦之想蹭便宜爹的地方,他想有独立的房间,干点啥也方便不是。
泡了个热水澡,洗了头发喝了发辣发苦的姜汤,谢锦之临睡前忽然想到,便宜爹一句不提母子失和的事。
是不好提,还是压根不在意?谢锦之越寻思越觉得有意思。
“睡吧。”孩子往里面挪了挪,永定侯坐床边看着儿子入睡。
起身走到桌边坐下,永定侯下巴微抬示意周飞可以说了。
周飞收集到更多母子吵架的消息,“夫人到现在不知小公子成为世子的事。”府里的下人同时排斥后院的当家主母,说出去没人会信,可事实就发生在府里,你说好笑不好笑。
“小公子咬了李妈妈,下着大雨不便寻大夫过府医治,弄了点草木灰包上了。”周长平静的诉说事件的原委。
“前院的房子收拾出来一间给猫儿住。”母子之间不亲近,放在一处矛盾必然愈演愈烈,是时候分出来了。永定侯命周飞,“明日你跟着去收拾东西。”
“是。”不早了周飞退下去休息。
侯夫人在孩子跑了之后气炸了肺,不单单是因小兔崽子敢咬日常照顾他的李妈妈,妥妥白眼狼一个。还因秋荷的一句话。
到底没能躲过来自夫人的伤害,秋荷透露小公子册立为世子的消息,茶盏飞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额角顿时见了血。
“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立为世子!”侯夫人暴跳如雷,屋里凡是能摔的都摔了。
秋荷不支声,夫人估计不想听到她说实话,再如何外人眼里小公子确确实实是侯府继承人,这事是她花了一点银子才从下人口中打听出来。
夫人迟早会知道,再拖拖不了几日,秋荷再三衡量长痛不如短痛,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做足心里准备,仍旧没能逃过。
“夫人稍安勿躁,小公子虽说是世子,侯爷正当壮年说不定哪天又有孩子,世事难料总有变数。”秋荷硬着头皮说着夫人爱听的话。
侯夫人却听成侯爷将有新欢,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胡言乱语,府里有且只有一位嫡子!”脑子里随即冒出侯爷当初以庶充嫡的事情,气得上前对秋荷一通猛扇。
秋荷被打蒙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砖头求饶,以此来躲过夫人的巴掌。
岂料侯夫人发狂,抬腿就是一计窝心脚,“混账东西,是不是你故意掩盖消息,让我在这府里成了瞎子聋子?”
“夫人饶命,奴婢说的并非此意。”秋荷察觉出主子想左了,立刻纠正补充,“奴婢意指夫人和侯爷重归于好,再生一个嫡子出来。”
侯夫人闻言收住脚,居高临下审视秋荷,“再生一个?”
“是,夫人还年轻,多子多孙才是福。”秋荷暗恨主子疯魔不念旧情,又恐今日事彻底惹恼了夫人着人发卖了她。
提到再孕脑子里全是国公夫人的身影,侯夫人火气顿时消减大半,“侯爷不再如前,孩子不是想要就能有。”
秋荷却道:“侯爷有所需,正是大好的机会,夫人透露想生个小姐的意愿,侯爷一定会允。”
侯夫人良久才道:“明日你去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