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拂听到他又是这般不在乎的语气,心里像是突然被灌上一道冷风,
她向来会安慰自己:“没事,我可以管好我自己。”
梁妄则没在做任何回应,依旧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
只要休息好了梁妄则就又开始没命的工作,“阿则,那我管你好啦,你现在的状态,先休息可以吗?”许归拂自作主张地抽走他手上的文件。
梁妄则戏谑地看着许归拂:“想管我,还是说你想掌控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的身体。“许归拂无力地解释。
有时候许归拂觉得梁妄则像阴沉的冷血动物,一点感情都没有。
梁妄则说:“行吧,再看最后一份。”他向许归拂伸出手。
因着他的这句话,许归拂心情又转晴,她愉快地将手上的文件递还给他:“好!就最后一份哦。”
病房中,梁妄则专注地阅览文件,许归拂在一旁静静地盯着他看。
许归拂想起高中时的一件小事,那天她在孟依夏的学校门口等她放学,孟依夏因为一些舞蹈动作不及格被老师单独留下来训练,许归拂等了将近三十分钟,学校里的学生已经全部走光,孟依夏都还没出来。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学校门口等待。
有一个很高的男生,带着黑色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将手上拎着的六寸大的草莓蛋糕粗鲁地塞进许归拂的手中,她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后来她想追上去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踪影,许归拂只记得那个男生眉宇之间淡的冷酷疏离。
那个男生的眼神和梁妄则有点相似。
许归拂无意识间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你的眼睛长得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
这句话令梁妄则翻阅文件的动作停下,他的脸色开始沉下去。
看文件的时候他会习惯带一个防近视的金丝框眼镜,衬得他斯文入骨,面容清俊。
梁妄则“啪”的一声,合上文件,他语气不怎么好,“行了,你回去吧。”
许归拂被他的动作突然吓了一跳,她坐着没动。
“许归拂,这里不需要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你。”许归拂闷闷地说,即便梁妄则这般冷着脸色很吓人,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也不舍得走。
“对不起,我不吵你了。“许归拂低声道歉。
房间内,只有梁妄则翻动文件的沙沙声响,他把许归拂当作空气一般,没有再看她一眼。
最后,梁妄则放下文件,休息。
“邮轮上好玩吗。”许归拂其实也不是话很多的人,不熟悉她的人只会觉得她高傲不好相处,但是在梁妄则身边她能主动找话题聊,即使她的开场也很无聊。
许归拂就是希望梁妄则能够和她多分享一些事。
“还行,那五千万还够用吗。”不知道是不是许归拂的错觉,她觉得梁妄则的语气中带着讥讽。
许归拂低下头,敛去眼中的苦涩:“我有钱,你不用给我那么多钱的。”
“是吗,我以为五千万对你来说还不够用,”梁妄则说得很随意。
因着梁妄则的这句话,许归拂变得垂头丧气,“和你在一起,我不是想要你的钱。”。
梁妄则看着许归拂一张失落的小脸,只觉得心中堵得烦:“等你生日那天可以喊你的朋友一起,还有你妹妹,我带你去邮轮上玩玩。”
梁妄则这般话像是在主动解释,许归拂听出来了。
“好啊,”说完这句话,许归拂看向梁妄则又问:“阿则到时候也在吗。”
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梁妄则低笑一声:“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吗,女朋友的生日,我怎么可能不在?”
许归拂听到梁妄则承认两人关系的话,她眼睛都亮了几分,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