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钟逊拍着钟林的大腿轻声教诲,“你要知道,以我钟氏门楣,即便只是守户之犬,这眼睛也不能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儿子知道,阿爹是担心李雍。”钟林点头应道。
“你不知道!”钟逊摇头冷笑,“你只知道,当年张启虐民生事上达天听,为父尚且能保住他性命门庭。我钟氏高门,连皇帝都不怕,为何要怕李雍?”
钟林脸上一红,隔了一会,他起身端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向父亲深深一揖。“还请阿爹赐教!”
“爹不赐教!”钟逊不假思索地回绝。“你也大了,有些事该自己琢磨。爹只明告于你,阿爹的孙子孙女都多地数不过来,为了张启这个外甥得罪了李雍,不值当!我钟氏一脉书香传世,绝不干那左右官府包揽词讼鱼肉乡里的恶事!那范三盗的是他张家的秘方么?你回信给你大姐,让她安心念佛少管闲事!就这样吧,爹乏了。”
钟林左思右想了一阵,始终似懂非懂,只得上前扶住亲爹。“我送阿爹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