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厚到需要使用特制信封的信纸,爱是匆匆送来的保护者米娜,爱是从暗夜森林到弗朗西斯绕来绕去总有尽头的路,爱是那半年里伊莱每每睡着之后印在额头上的亲吻。
海风湿咸,船员们面面相觑,最终不约而同地放下武器、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甲板。
艾萨克站直了身体。
脑袋还是很昏沉、肌肉和皮肤都很痛,伊莱勾了勾唇角,这样久没见,他当然该笑笑,只是努力了好久,才把鼻子努力酸了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嘟嘟囔囔,有点委屈地问:“舅舅怎么在这儿。”
“我才要问,你怎么在这儿?”
马修上半身向后仰一点,色泽偏浅淡的紫眼睛中映出伊莱的倒影,在和久别重逢的伊莱抱了一下之后,他终于想起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他本该好好呆在弗朗西斯的外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奥斯都东部海域?
电光火石间马修回忆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菲瑞娅曾经在给他的信件中书写过的甜蜜抱怨——伊莱越长越大,对外界的渴望也越来越深,隔三岔五就要偷偷跑出领主城堡,骂又舍不得骂、打更是舍不得打,实在是令人无奈。
小时候被菲瑞娅无情“殴打”过的马修是怎么回复的来着?好像是:你当初欺负我是因为我打不过你,但是现在你要是敢欺负小伊莱,我现在就要到弗朗西斯来他带走。小伊莱是再乖巧不过的,绝不可能做出偷偷跑出城堡的事情,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一定是姐夫的教育太过强压,以致于我可怜的小外甥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获取喘息的机会。
马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了,也许还可能有几分因为误解迪伦产生的愧疚。
“小伊莱,”马修就着这个姿势摸摸伊莱的后脑勺,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偷跑,一般都要跑这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