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楹扶额,这下完了。
玉枝从一旁探出头来,瞧着这场景,弱弱补充一句:“公主,钟瑾殿下是来叫你的,奴婢一直叫不醒公主,心里害怕。”
公主把脸埋在手里,嘀嘀咕咕,玉枝听不太清,略微拔高了声音。
“公主,下来用午膳了。”
“好,就来。”陶楹擦干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扶着玉枝的手臂下了马车。
她不能死,她要活着。关于两次误会,她可以解释,陶楹给自己打气,露出个八颗牙齿的笑来扭过头。
“玉枝,看看我的笑好看吗?”
玉枝愣了下:“好看。”就是有点怪。
陶楹得到满意的回答,喜笑颜开,轻灵的笑一下子捕获到玉枝的心,公主美不自知的笑更好看。
黄沙像海洋一般形成波澜,风一动,波浪也如水荡漾,队伍停在黄色的波浪上,奴仆们一个个就地坐在黄土地上擦汗,喘气,手里拿着干巴巴的面饼或馍馍,皮肤晒得黝黑。
陶楹眼眸锁定住靠着胡杨树席卷而坐的钟瑾,他一手拨开塞子,大口喝下水囊里的水,狂放不羁的姿势,有几滴晶莹透亮的水珠落在他的喉结上。
她抬步过去,有人却抢先她一步,一屁股坐在钟瑾身边。
陶楹怔住脚步,双眼瞄着那黄色纱裙女子,娇笑连连,脑海里浮起一个人,呵呵,原来是同安乐公主一起将她诓上花轿的死对头。
柔新公主的陪嫁滕妾,宁远侯府的嫡女,汪彤。
陶楹挽起红色金线衣袖,一截皓腕白得发光,要不是汪彤,自己根本就不用来什么和亲。
可恶白莲花,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