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渺眸色依旧温润柔和,她将原先敞开的木窗关好,这才开口。
“说吧。”
容凛撩袍坐在她身侧,垂眸为她倒了杯已凉透的茶,“苏姑娘想让容某说什么?”
苏云渺侧身看他。
灯色恍惚朦胧,虽感温热,可到底夜已深,但男人穿得却十分单薄,玄衣还敞着,露出的锁骨和手掌都透着清冷的白。
苏云渺看向他颈侧的皮肤,那里脉搏涌动,蓄着的力道骇人,让她不禁想伸手试探。
她现下估计已不是容凛的对手,自然也不想做些惹他不悦的事。
苏云渺喝了杯盏中冷透的凉茶,心思这才沉静下来,“若不是心中有数,你定不会贸然答应此事。”
她看向容凛,柔和的瞳孔里印出他的模样,“你今夜来,定是有事要说,又何必同我弯绕。”
容凛眸中笑意加深,眼神意味深长,“苏姑娘聪慧过人,容某自然瞒不过你。”
“今夜已有人来过。”苏云渺别开视线,对男人的慵懒随意有些无奈,“我猜想,这命案或许和遥家有些牵扯。”
她一语道破,容凛觉得不可思议,但却并未打翻她的结论。
“浮云遮眼,不知山深。”
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毫无破绽,更何况遥栀兰查了五年已久,都一无所获。
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就在遥家。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苏云渺却仍旧有些疑惑,“方才听遥二公子说,整个遥家都想着借命案之事翻身,那这背后之人,为何还要出此下策?”
话音落了许久,容凛都未接话。
苏云渺侧眸看他,见他正盯着她瞧,很是不解,“怎么了?”
两人靠得近了些,少女身上独有的淡雅清香此刻显得尤为浓郁,容凛心里早已没了最先的厌烦,可心口却集聚了另一股无法言说的郁气。
“无事。”容凛起身掸着衣袖,站起身来。
他唇角的笑辨不清意味,静静地凝着她,神色晦暗,半晌才开口道:“容某只是觉得苏姑娘心思缜密,耳根却太软,怎么什么人说的话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