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您回来了啊,小的已经把马给您喂好了,今日就算再行上百余里,都不再话下!”
洛云珩笑意温润,“有劳了,不过今日只要十余里地便到圻县。”说着他从袖中掏了些碎银递了过去。
“先生太客气了!”小二满脸推拒,低声道,“先生解了我家小儿的瘾疹2,又分文未收,小的又怎好收您的赏钱。”
原是洛云珩昨日到此,无意间听闻这小二要同店内掌柜取些下月的工钱,给家中幼子医治。
他问了病症,才知这小二的幼子,近几日间断发热,皮肤之上风疹块忽隐忽现时隐时消。
“邪犯肺胃,乃是瘾疹初热,需辛凉透表2。”洛云珩当即便为他开了一剂药方。
“今日可还发热?”
小二面上露喜,“先生高明,小儿昨夜已退热,身上的疹块也消了不少。”
洛云珩浅笑了声,眉眼温柔,
“既是年岁小些,昨日我给你的药,今日再吃一回便可。明日以后,以升麻、芍药、炙甘草各六钱混九钱葛根熬制1,早晚服下,三日便可痊愈。”
“多谢先生了。”小二暗暗记下,心底的钦佩感激溢于言表,“先生真是在世医仙!”
洛云珩温声道,“不必言谢,行医治人,是洛某的本分。”说着抬手按在他肩膀上。
“嘶……”,小二只觉得浑身酸疼,又带着些舒爽感。
“肩坡不平,平日可按摩肩中俞和天柱两穴,疼痛便可逐日减轻3。”
这小二应当是平日擦地端水,用惯了右侧,所以左右肩坡不平,才导致削肩。
“此症状并不致命,但长此以往恐生头疾,致肩颈侧弯3。”
洛云珩说着又轻敲了下他的肩膀,薄唇带笑,利落的上了马。
“先生保重!”小二高喊了声,不过男人只冲他颔首笑了下,便策马离开。
看着洛云珩轻瘦却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隐绰,小二心中怅然若失。
他转身往客栈走去,只觉得袖中落下什么,“哐当”两声,小二定睛看去,竟是几两碎银,正是方才洛云珩塞入他袖中。
知晓对方的心意,小二心中十分感动,赶忙将碎银捡起,一位银发跛脚老者,却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
前路再行十余里便到圻县,洛云珩一路畅行无阻,心中畅快,也不觉得疲惫。
可行至一半,马却受惊般的嘶鸣不前。
洛云珩冷眸四下扫视,“出来吧!”
窸窣混响,竹林内骤然出现数十位蒙面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利刃,目露凶狠。
“洛某从不与人结怨,不知阁下是?”
黑衣人道:“洛云珩,永州之畔,你断了他人的财路,便该料到会有此下场!”
“永州鼠疫肆虐,官府毫无作为,容某所做,并无不妥。”
说起此事,不免叫人咋舌,起先鼠疫厉害,城内百姓多半都染上此疾,经过他一番救治,这才止住未加蔓延。
可官府却在此时与药贩狼狈为奸,哄抬药价,致城中百姓于不顾,别无他法,洛云珩只能自行采药,却不想让官员忌惮生恨,引来杀生之祸。
“永州至此已有三百里地,诸位倒是颇有耐心。”
未在永州动手,怕是因为鼠疫之后民心本就不稳,这才跟了近百里路。
想来,若不是洛云珩昨日早早在城内客栈歇脚,怕是昨夜就会遇上伏击。
彼时舟车劳顿,倒也好对付些。
黑衣人冷斥,“少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不过这群人倒没当回事,毕竟永州城内,谁人不知玉面医仙洛云珩,是个只通医术的白面书生。
虽身形高大面比潘安,可却清瘦不已,手无缚鸡之力之力。
洛云珩扬眉,唇色带笑时竟比寻常女子还清丽,“既是如此,便一起上吧!”
“黄毛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