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贺青眼里已露出讥讽的冷笑,原来那细作刻在墙头横横竖竖的东西当真是在数日子,还是个见不得人的日子,原本以为顾知府只是在漕运这面有些糊涂给人钻了空子,没料确是他亲手递给狁狄的一把刀!一把割他大魏百姓饮血吃肉的人骨刀!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怒极反笑,知府,漕运司,寺庙……真真是好样的!
这群蛀虫当真不明白世间疾苦,发人命财,享太平生活,他嘲讽地想,哪来的太平盛世?还不是边关的战士们拿白骨堆砌的?没有他那些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拿命换太平的兄弟,这群臭虫还有烂命可活?
他咬牙切齿,发狠地攥紧纤绳一股脑往前冲……
就在码头的众人各忙各的、表面看着一片祥和的时候,货船那方却突然发生了变故。
没人发现,正低头拉船的少年嘴角勾起一个阴测测的笑。
只见几个穿着捕快服的衙役大步踏来,叫停了那几个搬运货物的汉子,“站住!”
带头的年轻衙役抽出腰间的配刀,用刀尖拨了拨地上的麻袋,“这是什么?”
还不待那汉子开口,他兀自动手划拉出一个豁口,黄白的颗粒登时倾泻出来。
“原来是盐啊。”他道。
“是,这位官爷,这些货都是粗盐。”壮汉弯腰,嘴上回答着,眼神却不住往船上瞟去。
“那就对了,走,上去搜!”他一挥手,几个衙役就要上船。
船上的鹰钩鼻发现不对,立马和几个汉子下船阻拦。
“几位官爷,我们这批货都是过了咱们江夏郡的漕运司和官府审批的,你看,这是审批文书。”他掏出文书靠近他,凑过去小声道,“咱们是和高漕司打过招呼的,您看……”
“那就更不怕被我们搜查了!走,上去看看!”带头的衙役明显不吃他这一套,推开人就要上去。
可那几个汉子分毫不让,他有些怒火,冷笑道:“还不赶紧让开,有人举报你们贩运私盐,你们可知私自贩盐是死罪!”
贺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正扔下纤绳,他谢绝了麻老头请他吃酒的好意,冷静自若地朝靠近大船的江边走去。
他隐在石墙投射的阴影中,趁两边正僵持之际,翻身一跃便消失在了翻滚的江河里。
鹰钩鼻脸上变幻莫测,眼里渐渐动了杀意,心中已经在估摸着解决掉这些人的时间……然而这愣头青的后半句话却让他不得不歇下了心思——
“你要是识相点就让开,我们头儿马上带人到了,他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
还有后手。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解决掉人是小事,可被人发现杀了官府的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且船舱里的货,是见不得人的,宁可销毁也不能被发现的东西!
他想起上头那位的手段,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做下了决断,他在背后朝船的方向悄悄打了个手势,一直在船上观测岸边情况的人会意,立马进了一小间舱室里。
这边的鹰钩鼻顾左右言其他拖住几个衙役,那方靠在船壁上替人解麻绳的秦芷瑜却突然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艰难撑起身子问旁边的女郎,“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黑暗中,面黄肌瘦的少女麻木地嗅了嗅,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从上头漏下来滴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慢慢用手捻了点,搓着搓着,突然脸色一变,“是油!”
船舱里陆续有人被淋到了,且一股烟味和热意顷刻间从甲板透了下来。
“是火油!”有人尖叫。
“他们放火烧船了!”
贺青远远看见了那只大船有火光窜起,他一拳打进水里,怒骂道:“一群畜生!”
随即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加快速度往船只的方向游去。
浇了火油的船一点即燃,等到岸上的几个衙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