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的原因了。
她也不耽搁,三下五下就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寺里我们也找这边的和尚一起翻查过两回了,但是……”
话没有说完,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懊悔,若不是因为她,瑜表妹便不会来普光寺,也不会……
不远处的书生仿佛知晓她自责的心思,叹息一声,上前走到她身边无声安慰她,与她并排站着,中间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杜老爷,我们将全寺上上下下都搜寻了两遍,连佛像后面的夹缝与和尚们居住的禅房都没有落下,可人还是没有寻到。”
“这位是……”杜冕上下打量着这书生模样的郎君,朝杜玉昙问道。
“小生今日在寺庙替亲人礼佛,恰巧路过见着似乎在寻人,便过来一起帮忙。”江石恭顺道。
可杜冕却迟疑地看向他,隐晦道:“这事确实不宜宣扬,你……”
“杜老爷放心,我已特意叮嘱过这里的和尚,且小生知晓利害关系,不会说出去的。”
“那便多谢郎君了。”杜冕点点头,想得倒挺周全的,心下不由对这年轻人生出几分好感。
“去山里找找罢。”江石提议,虽然可能性小,但也要去找找。
见杜冕同意,他道:“我再去向师傅们借几个人。”
……
昏暗的船舱里,伸手不见五指,船板拼接得没有一丝缝隙,只有细碎的光束从顶部两个开口处照下来,达不到底部,在半空戛然而止。
舱里静悄悄的,常年腐朽的霉味与人的汗臭、体味与秽物的味道发酵在一起,弥漫到船舱的每一个角落,江水卷来,船体随波摇晃。
黑暗处,一个小小的身影颤巍巍地越过一具具温热的□□,悄悄来到一个角落,她把手使劲儿往粗糙的衣服上反复蹭了几遍,随后小心地朝前探去。
少女莹白的额上沁着密密的汗珠,将她柔软的发丝打湿,乌黑的青丝粘腻地粘在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上,黑压白的冲击下,瞧上去竟有了一丝惊心动魄的美。
一只小手在她发烫的额头上小心试探着,惹得少女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
秦芷瑜脑袋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浑身疲软,使不上一丁点儿力气,她费力地抬起眼皮,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谁……”
只是才开口,就闻见了周遭刺鼻的气味,胃里顷刻间翻江倒海,“呕——”,她忍不住背过身吐了起来。
然而手和脚皆被绑了起来,粗糙的麻绳勒着细嫩的皮肤,她一动,绳子扎进磨破的伤口里,疼得她额头直冒汗,身子不由自主朝地上倾倒。
胃里早晨便没填进去多少吃食,汤药倒灌进去不少,她倒在木板上呕得胆汁都快要呕出来也只剩酸水,眼睛酸涩不已,脸色惨白,她的头“咚”的一声侧抵着船板,隐忍疼痛无力地喘息着。
她已经察觉到自己身子的不对劲了,这种感觉很熟悉,发烫发热,浑身无力,嗓子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被强灌了药后,状况似乎比以往还要不好。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急急摸上她的手腕,一阵撕扯般的疼痛过后,她的双手终于解放。
眼里泛着水光,记忆停留在被人劈晕的那一刻,再看周遭的环境,她隐隐猜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忍着疼强撑着起来,拉过那只还在为她解掉绑在脚腕上麻绳的小手,哑着嗓子问:“船开了吗?”
“还没有……”声音软糯中带着稚嫩,怯怯的不敢抽回手。
还是个孩子啊……秦芷瑜虚弱地想,她这个岁数的时候,还尚无忧无虑地在父亲母亲怀里撒娇,而这个孩子却……一想到父亲与母亲慈爱的脸庞,她就忍不住想掉眼泪,可最终却被她尽数憋回去了。
“你和他们,都是一道儿来的吗?”她觉得“拐骗”这个词,实在太戳人心肝,便略过了。
“不是,我们几个从扬州来的,他们——”她小手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