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先去顺天府,进了京又改了主意。您直说吧,可还有别的法子?”
“不错,”雷中正回过头,看向陆柒,“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是此路风险极大,胜算如何,谁也无法保证。”
陆柒双手握拳,人如松柏一般站得笔直,语气坚定地道:“我不怕,只要有条路,我必能争出个胜算。”
雷中正拍了拍陆柒的左肩,轻叹道:“可是此番作为,即使胜了,只怕吴家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今后恐怕也是后患无穷。”
“只要能将吴景睿就法,其他的就让他们来,看看最终鹿死谁手。”陆柒眯起眼睛,毫不畏惧。
雷中正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婆婆妈妈:“如今想要告发吴景睿,唯有面圣。”
“面圣?可吴景睿是国舅府的公子,还是吴皇后的侄子,皇上他?”陆柒若有所思,抬头看向雷中正。
雷中正定定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皇上至今未立太子。”
“我懂了。”陆柒颔首,她也不傻,不管皇上是什么想法,太子之位一直空悬,就证明朝堂之上必有支持其他皇子的势力蠢蠢欲动,此时面圣当众揭露吴家丑事,便是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我不掺和夺嫡之争,但只要能助我正法吴景睿,我便甘为所用。”
雷中正抬起有些下垂的眼皮,眼神复杂地看着陆柒:“吴家独揽大权,朝中之事,讲究的是平衡,如果任由他们这样下去,不利于国本。可满朝百官明哲保身的多,不敢有人站出来指证。”
陆柒一摆手,制止了雷中正接下来的话:“我愿,您不必多解释。”
雷中正也是爽快的人,便道:“那好,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
陆柒点头,又加了一句:“此事全系我一人所为,若出了任何差错,千万不要保我,总兵的信是我伪造的,您也是受我所骗。”
“放心吧,老夫和蒋总兵都心中有数。”雷中正慎重地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少女,心中更为怜惜。
陆柒便在后军都督府安顿了下来,雷中正严令府中人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军法处置。为掩人耳目,他即使知道陆柒伤势不轻,也没有请大夫,但是府中治伤的药丸不少,拿了最好的让陆柒服下。
雷中正安好了一切,去了书房,写好了一封信,却迟迟没有装进信封。
“伯爷?”他的亲信在旁出言提醒。
雷中正仿佛才醒悟过来,面色沉重地将信装进了信封,交给属下,吩咐道:“还是送去老地方,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是。”
待人退下,雷中正靠在椅背上,望着屋顶,喃喃自语:“云儿,你当初把那个孩子带来给我瞧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心意,谁想到你俩竟然是如此这般结局。若事成,不枉老夫与你师徒一场。若事败,就让她早点下去陪你吧。”
陆柒简单梳洗了一番,伤口也被丫鬟妥善处置,静静地躺在床上。有些不适应柔软的床铺,她侧躺向里,手里攥着一串手链,那是陆云给她买的唯一一件最具有女性化的物品。
他给过她很多东西,刀、马、鞍具、战袍、甲胄……,可陆柒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看着就廉价的红珠手串。
有一次在边关逛集市,她看到一对小夫妻,站在货摊前挑选首饰,女子一开始嘟着嘴,满脸得不乐意,直到男子给她买了一串项链,她这才转怒为喜,笑靥如花地抱着男子的胳膊走了。边关开放,夫妻举止亲密也不算什么。
陆柒走了过去,看着琳琅满目的饰品。
“小柒,看什么呢?”徐山豪迈地一吼,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厚实的大手一拍她的肩膀,“哟,你怎么也喜欢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了?”
旁边的几个人一起哄闹,跟着笑话她。
陆柒瞥了徐山一眼,把手串放下:“我本来就是个娘们。”
“哈哈,你不说,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