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一下。
纪严并不挑剔,胃口还不错。
她在他面前不自在,经过昨晚,更不自在了。
拘谨地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粥,眼睛一下都不敢乱瞄,还是能感觉到他时不时扫在自己身上的犀利目光。
然而脑子却不像眼睛那么老实,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一直在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跟纪严能渐渐地像普通夫妻那样生活,生两个孩子,幸福美满……
越想越脸红,明知道想太远想太多,更是天马行空,可就是停不下来。
她含羞带怯的拘谨在纪严眼里是纯粹的装模作样,处心积虑嫁给了他,昨晚不是称她心意吗?装什么羞涩?
真论起来,昨晚的事在意料之外,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演变成那样。不过,他不是什么圣人,既然结婚了,当然可以做。
正吃着饭,林明月又来了,还是跟林母一起来的。
林苏玉心里那点初夜后的羞涩旖旎顿时烟消云散,脸上的绯红瞬间消退,甚至略略苍白起来。
还是跟以往一样,但凡有点事,林明月都要拉上林母给她撑腰。她跟纪严的婚姻已经事实,她们真的要从中作梗吗?
比纪母还迫不及待,纪母好歹还顾及颜面不让纪严马上离婚。
可林母和林明月呢?
尽管心里翻江倒海,林苏玉还是起身道:“妈,明月,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林明月扫了眼饭桌,“你就给纪严吃这些?这怎么行?纪严病了这么久,要吃点好的补补。”
林母跟着甩了个眼刀过来,自己拉了椅子在纪严斜对面坐下。
还没开口说话,眼圈就红了,稳了稳情绪才略带哽咽道:“听说你醒了,我还当是媒体胡诌。苏玉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打电话回来说一声。”
一开口是数落林苏玉不懂事。
纪严不置可否地听着,心里不以为然。林母总是说林苏玉没一处像她,怀疑当初是不是抱错了。
他反倒觉得林苏玉装模作样的样子像极了林母。
林母关切地问:“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复健三个月就能出院。”
林母如释重负,频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抹起了眼泪:“你不知道你出事之后我跟你爸多担心,明月也因为担心你患上了抑郁症。亲家母说要冲喜,我虽不信这些,但也盼着你能好,自然要试试这个法子。只是明月抑郁,天天浑浑噩噩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哪里能办婚礼?你的事又不能拖,商量来商量去,只能先让苏玉顶上。”
林苏玉垂眸静静地听着,林母编出这种瞎话她一点也不意外。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抱错了,要不怎么林母对她恨之入骨?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不死心,绞尽脑汁要把这锅饭倒了重新煮。
纪严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听着不说话。
林母见他没有反驳质问的意思,心里稍安,继续道:“婚礼要是能再等两天,也不会阴差阳错弄成现在尴尬的局面。既然你醒了,跟苏玉还不是真正的夫妻,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明月适时软声开口:“纪严……”
林苏玉暗暗攥紧拳头,她早习惯她们不待见自己,可有些事是不是该避着她说?当着她的面跟她丈夫商量离婚,仿佛她真是一件任人摆布,毫无话语权的物品。
纪严呢?他怎么想的?
微微松开拳头,眼角余光瞥向他的方向。
纪严很敏锐,三个女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林母每说一句话都谨慎地观察他的态度,见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话也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过分。
林明月眼里噙着泪花,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女人模样。
林苏玉始终低眉顺眼,任由林母胡说八道,攥紧的拳头却泄露了内心真实的想法。他就说这女人不简单,暗藏锋芒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