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稿能撤掉吗？”
蔡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
方执冲远处记者们聚集的方向轻抬下巴，重复了一遍：“他们要发的通稿。”
“能是能。”
但，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方执揉了揉眉心，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说出的话也带着明显的情绪：“那就压下去。”
“行。”蔡哥在心底叹了口气，立刻答应下来。
对他来说，压下几个媒体的通稿不过是举手之劳。
虽然他讨厌林乐溪，但心里并不觉得有多痛快。
以前或许有，但现在方执是三金影帝，林乐溪才刚刚拿下视后，这么大的差距，他何必故意为难一个小演员？
他猜测，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个时间太特殊……加上之前紧张的拍戏行程，让方执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但再怎么说，爆发总比憋在心里好。
*
两个小时后。
方执满身风雪地从墓碑前起身，他伸手拂去不小心飘落到墓碑上的雪花，眼神温柔：“哥哥下个月再来看你。”
下山的路上，方执轻声地和身旁的人聊天。
“可惜她没看到《迷雾》上映……”
蔡哥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他已经听过不下上百遍了。
他清楚地知道，方执需要的也并不是回应。
“这一次拍的电影，我记得是小卓喜欢的类型吧？”
蔡哥鼻子冻得通红，都有些发酸，提高了声调说道：“是，我记得她最喜欢看悬疑片。”
方执“嗯”了一声：“等会开车去找刘医生吧。”
“行！”
经过岔路口的时候，方执看了眼另一个方向的脚印，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车里还有花吗？”
这一次，蔡飞瞬间接收到了方执的意思，他点点头：“有，我下去拿？”
方执站在原地想了想：“一起吧。”
几分钟后，两人顺着道路上脚印，十分轻易就找到了一个墓碑。
方执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铃兰花，弯下腰将这束花放在墓碑前。
除了这束花，墓碑前还摆着不少东西。
乍一看倒是很热闹。
一旁的蔡飞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太可惜了……”
方执摘下黑色手套，伸手拂去墓碑上积累了很久的雪花。
墓碑上被雪盖住的照片和名字重新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清楚的瞬间，他的心口莫名一痛。
“走吧。”
一声叹息逸散在冷冽的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