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呸”了两口,觉得很是晦气。
闫放换坐到书案边,随意拿了笔,像是要写些什么,顿了顿,手悬在了半空。
昨夜扮鬼除了整治魏惑,他原本还想着从他嘴里套出谁才是在他背后替他出谋划策的那个人,没想到这家伙胆子太小,两分钟都撑不到就直接晕过去了,看来他下次得继续找个机会试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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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您是何时开始计划寻找沈家余军的?”
黑坊子对面的肉铺今日破天荒地歇了业,铺子里倒是亮着火,火光并不强,不过这白昼天无需它照明,让它燃着只是起个融化香油好散去腥味的作用而已。
“半月前。”
沈宣章与邢作相对而坐,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块残缺的麟符,他看着精神不太好,脸上也没什么颜色,说起话来音色轻而哑。
邢作每每看少主来见他,脸上都带着伤,他大概想到他在魏家过得不是很好,可仅凭少主一人之力,不会在短短半月就能找到沈家余军所分散的方位,看来还有别的势力予他暗中相助。
于是邢作不由安了安心,但又看他似乎生了病,担忧道:“公子是受寒了?”
“小病罢了,”他对自己毫不在意,接着没说完的继续道,“这些人中你离我最近,所以当日我先来见你。”
邢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拱手:“少主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属下定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我暂时脱离不了戊姜城,你拿着麟符,将剩下的人聚齐。”
说罢,少年从衣襟里拿出图纸,与麟符放在一起。
“属下离开戊姜城后,望少主多多保重!”
他用手捧起图纸与麟符,跪地时将手高举过头顶,重重对其叩了叩头。
“切记慎终如初。”
“属下谨遵少主行令!”
天色灰白,层云堆积,空气里阴阴湿湿的,似乎即将要下雨。
黑影带着少年跃过城主府外的高墙,悄声无息地落在了南侧的园子里。
“三公子今日如何?”
枝叶掩映间,二人身形都模模糊糊。
“辰时,私见万家掌银。”
黑影答话干脆利落。
戊姜城中,万家主要在商域流通这块最为重权,其中势力当以大夫人和万二娘为首,而三公子为万二娘所出,骨子里流的有万家的血脉,不出意外,万家人势必是要把他推上城主之位的。
但大夫人只有一女无子,九个儿子中,她并不看重三公子,反而对生母早逝后,从小被她养在身边的大公子视如己出,再加上家主对大公子也很是看重,如此一来,万家的势力说不定会出现分歧,三公子也想到了这事,才私下去见万家掌银,好巩固自己在城中的势力和地位。
所以三公子现在的威胁,其实该是大公子以及背后势力同样不可小觑的四公子。
几个年纪大的都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剩下几个年纪小的,就成天斗祸打架,给大夫人添堵。
不过,九公子除外。
“六公子还在说自己撞鬼呢?”
过午得了空,岩石边几个小厮正讲着闲话。
“鬼还会打人?会不会是六公子喝多后看错了?”
“六公子平日各种为非作歹,说不定就是他哪天害死的冤鬼咽不下这口恶气,来找他报仇了!”
沈宣章往岩石边瞥了一眼。
魏惑这人是可恨,且当日在园子里他找人欺辱他的事,他还没跟他算账呢!那几个聪明点的公子都晓得像他这样蠢的人,最适合推出来当棋子博弈,所以他暂时也不会轻易动他。
至于躲在他背后的那个人,想必同样是这几个公子里的其中一位了。
“昨晚九公子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吗?”
“九公子又怎么了?”
“我告诉你了,你可别传出去,九公子他昨夜在沁潇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