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此轻贱生命——两个声音在桑遥脑海中争吵不休,桑遥举着射日箭的手腕越来越酸,她闭上双目,满脸挣扎的神色。
忽的,一只瘦削有力的手,箍住了她的手腕。
桑遥睁开眼睛,望进钟情黝黑的眼底。
“想杀了我?”
少年的嗓音干哑中泛着股腥气,指骨用力,桑遥手腕泛起裂开般的剧痛,不得不松开了射日箭。
“可惜,你错失机会了。”钟情漠然地将她甩了出去。
桑遥的身体腾空而起,撞上一棵树,滑落到地上。
钟情捡起掉在地上的射日箭,慢吞吞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五指张开,无形的力道锁住她的脖子。
桑遥被迫站起,身体贴着树干,脖子向上弯折。
钟情贴近她的面颊,像一条毒蛇嘶嘶吐着信子,射日箭的箭锋危险地在她咽喉上游走着:“三小姐还不会使用射日箭吧,不妨让我来教教你。”
桑遥张开红唇,唇瓣翕动,想要说话,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钟情眼中的温度渐渐冷却,阴翳集结,酝酿着能摧折万物的暴风雨。
“不是这样的,钟少侠,你听我解释。”本能的求生欲,使得桑遥突然爆发出一股力气,推开了钟情,“刚才、刚才我感觉到了危险,我是想保护你。”
桑遥边咳嗽着,边解释,急得双眼咳出泪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刚被谁欺负了一顿。
钟情朝着她掷出了手中的射日箭。
桑遥整个人僵硬如石,一时忘了躲闪,吓得面颊比纸还白。那支箭擦着她的颈侧飞过,钉入她身后的林中。
一阵鬼哭狼嚎响起。
“怎、怎么回事?”桑遥死里逃生,冷汗如浆,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脖子。
钟情与她擦肩而过,阴恻恻地说了句:“三小姐该庆幸,没有自作聪明,以为能躲开我发出的射日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