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还一脸委屈:“分明是你自己说的,北地京城没有英俊良才都是歪瓜裂枣。可是圣人不就是北地人?皇室楚家不是西北起家?那不应该一律都在你口中的歪瓜裂枣里吗?”
“穆二郎你怎么这么阴险!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高鑫又气又涨,整个人比河豚还鼓,再气下去能胀爆肚子那种,“你故意歪曲,分明是要害我。呵,难怪你与张敏岳是朋友,都是一样的阴险小人,都是一样的上不得台面!”
“高鑫!”肖叶白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脸上蕴起薄怒,“你再口无遮拦就回江南去,不要留在京城了。”
高鑫不敢置信:“肖三哥,你不帮我就算了,你还帮着他?”
肖叶白气质原本清俊飘逸,此时脸上一沉,气势一凝,倒沉稳如山,与之前倒是有了另一番风采:“高鑫,京城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他现在是还不清楚这位穆二郎是什么人,但从张敏岳的态度,就明白这位不是好惹的。何况这人一开口就敢攀扯圣人,不是心机深沉就是权势滔天。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初来乍到的高鑫和他能硬碰的。
何况肖叶白坐得近,分明瞧见这位耳朵上可是有耳洞的,怕是哪家的小娘子出来玩的。回去若是跟家里长辈一说,高鑫这科举还能不能考成都不知道。
高鑫气笑了:“好,好,肖三郎,肖叶白。就属你最好。有什么事都是我们的不是,做好人的永远是你。我替你出头,你倒来教训我?算我之前瞎了眼,竟然还跟你做朋友,把你当兄长!”说完一脚踹开椅子,甩袖就走。
肖叶白的脸上也挂不住,长吐一口气,只能跟穆童告罪:“高鑫他心直口快,我会去教训他。还望穆二郎不要放在心上。改日我一定压着高鑫一起上门给穆二郎和张郎君赔罪。”
穆童眼中含笑,一手拄着腮,满目的天真单纯:“若是我偏要放在心上,偏要计较呢?”
肖叶白被噎住了。他可没见过这样说话的。从来哪怕心里再气,面上总要有三分好,哈哈一笑带过去。
穆童示意张希孟给叶小白倒酒:“这杯酒就当下个定吧。等你压着高鑫给我赔罪的时候,咱们再继续理论我到底要不要原谅高鑫。”
肖叶白哭笑不得,拿起酒杯一仰而尽:“肖某记下了。改日登门赔罪。”
穆童双眼笑成月牙:“那我就在家等着咯。”
肖叶白再施礼告辞。
穆童眼见着肖叶白带着那些江南举子走了,才又转向张敏岳:“你跟肖叶白谁的学问更好?”
“肖叶白。”张敏岳垂首。
穆童咂舌:“哎呀,这可麻烦了。我还想给北地京城的学子正名呢。结果你也不如肖叶白啊。那不是真要被他们比下去了?”
张敏岳答不上。
穆童摸着下巴,眼珠儿咕噜噜的转,玩味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大约也只有那一个,能拿得出手给你们出头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