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着也能安心。”
一句句话,穆童说得理所当然,楚江离听着却是剜心的痛。
偏偏穆童毫无知觉:“放心,我自不会让人欺到头上来。”她扬起笑脸,望着底下一场闹剧,“这不是,现成的理由送到手里来了?”
就见阅香苑里有人倒在山茶花中,压坏了好几株山茶。
即便如此,还有人不依不饶的,围着倒地的人气势汹汹。
“行了,你自己玩吧。”穆童放下水罐,拿起蕴着熏香的手炉,离开亭子。
知南跟在穆童身后,却是不紧不慢,经过楚江离时阴恻恻小声丢下句话:“圣人别忘了,先帝临终前与圣人说过什么?当时圣人选了帝位,如今呐,就别来后悔。”
楚江离目光一冷,狠狠盯着知南,眼中泛起猩红血色,宛如地狱血池深渊。
知南再经过大风大浪,每次见到楚江离这双眼也是心惊胆战。唯一能做的只有不言不语,沉默以抗。
楚江离嗤笑,也不知到底笑的是谁:“放心,先帝跟朕说的话,朕都记着呢!滚吧,好好跟着穆童,别让她吃亏。”
知南行礼躬身,出了亭子慢慢下山的时候,腿都发软。
先帝在世时,知南是先帝贴身内侍,跟着先帝的日子比夏妈妈跟着太后都久。
先帝驾崩时,就是他在外头候着的。当时楚江离与先帝说完话,也是他进去听了先帝最后的吩咐。他一直记着先帝给的训诫,也牢牢恪守。
只是圣人一日日成长,知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守到什么时候。唯一希望的,就是穆童能尽快成亲,才可以真正拥有不畏惧任何风雨变幻的本钱。
穆童来到阅香苑的时候,其他娘子们都远远看着,唯有山茶花那边还在闹闹嚷嚷的。
为首的是位刚及笄的小娘子,正是长平侯府的五娘子,与穆童有婚约的世子张敏峰的嫡亲妹子张希茹。她身边站着钱二娘与另外几个被张希茹带进来的娘子们,作威作势的逼着倒在山茶花里的素衣娘子。
“这是怎么了?远远听着闹闹嚷嚷的,我差点以为回到了几年前,被贼寇闯到府里来抓人呢。”穆童嘴角挑着轻笑,白狐裘拢着她如玉般的脸,衬得旁边正开的一盆杏花都失色。
她身量高挑,当年又在行伍里待惯了,行动坐卧挺俏俊拔,动作利索,有着其他娘子们少见的飒气。
张希茹一见穆童,更嚣张了:“你来得正好,这不知羞的狐媚子给我们张家丢了人,你赶紧把她给赶出去!”
穆童眨眨眼,装模作样的四处看看,又斜迁着身子装模作样看似小声实则谁都能听见的询问跟着的知南:“伴伴,这是哪儿啊?”
知南毕恭毕敬向穆童行了一礼,掐着内侍特有的尖嗓子配合穆童阴阳怪气:“回小娘的话,这是小娘的大长公主府。”
穆童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一副终于放心的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是长平侯府呢。还想着咱们到人家府上做客,可不能得罪主人,反客为主。”
来的娘子们哪个不是人精,细细的娇笑散在苑中各处。
张希茹脸上顿时挂不住,恼了:“穆童,你别忘了,你是要做我长平侯府的媳妇的!你的大长公主府将来也是我们长平侯府的。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听我家的话。赶紧照我说的做就完了。”
穆童听完憋不住笑了,笑得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直哎哟。
张希茹被穆童笑得心里直颤,却还撑着质问:“你笑什么?”
穆童终于笑够了,猛地一收,寒着脸呵斥:“张希茹,跪下。”
张希茹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知南上前一步:“大胆刁民,敢对大长公主不敬!”
张希茹反手指着自己,气急败坏:“穆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不遵妇道,不敬婆家的人,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跟我爹娘和哥哥说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