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董章庭,却见少年人眸子中满是信任:“丰收,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来,你可以做到的。”说道最后,他的视线略略向祁家军的人方向偏了偏。
钱丰收虽然不知道祁家军未来的功绩,但是看他们体型和周身气息,便能看到他们身上的彪勇之气;青风山这两百人虽然人数更多,满是草莽之气。
明明人数多出数倍,仍被祁家军的人压了一头。钱丰收见此,心头安定了几分。
钱丰收心中豪气顿生,自己带着这些人走以后,章庭要自行面对况义,尚且不怕。
自己带着那么多士兵,又有何惧!
钱丰收说道:“好!”
等钱丰收和祁家军的人领着两百名壮汉四散到城内各处参与重建坛城后,董章庭身边就只剩下黄山县尉,黄力和况义了。
在回县衙的路上,况义一直在各种打探董章庭的真实身份,董章庭没有搭这个话题,反而聊起了况义前些年剿匪的事情:“听闻况大人以剿匪见长,但是这几年似乎没有什么消息了?”
况义说道:“前些年剿匪已经取得一定成效,坛城县内外一片祥和,因此没有什么匪患需要清剿。”他阴冷的目光在县尉黄山身上打了个转,一定是这个混蛋不安分。
“是吗,我见这些年朝廷还在继续给坛城拨了钱粮剿匪,况大人是忘了上表情况了吗?”董章庭问道。他来之前查的资料可不是白查的。
况义有些羞愧道:“其实也是我的私心。坛城地处偏僻,土地不肥,本官又只会剿匪,不擅长经济,坛城百姓过的苦啊!因此,我就想着把剿匪的钱粮留着,安排给坛城百姓。若是朝廷不满一定要问责,请问责本官,与百姓无关!”说到最后,况义一副大义凛然模样,仿佛自己所作所为全部都是为了百姓一般。
县尉黄山一听,气的要跳脚!朝廷拨款剿匪,这笔钱本该归他这个县尉管,况义这个贼子直接截走,他根本都不知道有这些钱粮!
至于把钱粮安排给百姓,更是笑话!他回坛城三年了,根本没有见过有百姓得到过这些钱粮。
董章庭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黄山的愤怒一般,赞叹道:“况大人如此高风亮节,董某佩服!家父让我多出来走走,见识各地贤良,学习为人处世之道,不然将来进了内阁,也是耽误了百姓。如今看来,况大人就是董某该学习之人。”
内阁?
况义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下,到底是怎么样的高门才能把进入内阁视为理所当然之事?
他心中暗自庆幸之前没有着急动手,若是能把这个董公子哄好,自己这个坛城县令说不定可以呆的更安稳,也不用花钱去哄上面那些官员!
况义笑道:“董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这个父母官该做的,不算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之前气氛变得和睦起来,聊天的话题都变得轻松起来,等他们回到县衙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嘴里直接互称起兄弟。
跟在两人身后的黄山县尉,悄悄落在后面,和曾经的同僚忧心忡忡道:“董公子不会是因为年纪轻,被况义那个贼子给骗了吧!”
黄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兄弟,早点回来吧,你在外面几年,混得更傻了。”
董章庭带着况义回到府衙后,高声吩咐道:“我今天和况大人一见如故,一定要喝一顿酒好好聊一番!快,把好酒拿来!”
黄力安静的把祁家军带来的酒一坛坛的端上了桌。
况义看着一桌子的酒,有些愣,这小子莫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糊涂蛋?
自己不过是哄几句,就真的哄的这小子相信自己了?
况义有些犹疑,但是面对董章庭真诚又信赖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遇到了一个傻小子。
况义推迟道:“董公子,坛城尚且没有完成救灾,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这顿酒不如留到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