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九江。
简而言之,要进极仙台,还得需要一个清白的身份,叫御仙台点头才行。
是以月楼这样说,叶圆圆也没有起疑。她应下这事,月楼按着额头,又嘱咐她:“如果归一楼那边隐瞒,你就去找诛仙台的钟灼司刑。你把这事告诉他,他自然知道怎么做。”
叶圆圆一一应了,她知道月楼最信任钟灼。
把这事定下,月楼才算是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想了想,又问:“方才我在水底见到了雁寻仙主,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便没有过多询问。现在我问你,仙主可知道九江发生了什么?”
叶圆圆心说终于问到正题上了,连忙道:“回来的路上,仙主交代过弟子,说是事关重大,若仙尊问起,便让弟子转告您,等此事毕了,仙主会亲自与您详谈此事。”
月楼与雁寻认识许多年,知道这是雁寻一贯的敷衍话术,一般她这样说了,要么就是不方便与月楼说,要么是她不想月楼知道的事情。倘若月楼真的去找她“详谈”,得到的也不过只有几句扯开话题后的关心罢了。
往日里月楼倒没所谓,她乐得清闲,但这次不太一样。她怎么可能放过伤了封不闻的人?
月楼若有所思,半晌对叶圆圆说:“我知晓了,之后我同仙主谈的,你先去吧。”
叶圆圆轻手轻脚地走了,只有关上门时“喀”地一声,这个房间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月楼坐在床头,垂着眼,久久地凝视着床上少年的眉眼。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冷月洒下一片霜似的白,外边的喧嚣也归于寂静,只能听到檐下的小水滴坠落的声音。
她就这样听着那些水滴砸碎在石头上的声音,忽然伸出手,微凉的手指抚上少年的右眼,那里有一颗小小的、血红的痣。
病床上的少年忽然吐出一句呓语:“不要……不……”
“不语?你醒了?”月楼又惊又喜,可俯下身去才发现他还是紧紧闭着双眼,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像是在做噩梦。“……不语?”
就在月楼以为自己听错的时候,少年却忽然挣扎起来,他身上还包着纱布,月楼不得不伸出手压住他的身体,当月楼摁住他身体的时候,奇迹般地,他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可话音未落,封不闻又猛地挣扎起来!
这一次,就连月楼都差点没有按住他,她本来坐在床头,这个姿势本来就别扭,封不闻猛地一动,她差点被他甩下去,踉跄了一下,等她稳住身体再看,封不闻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眼皮也在不安稳地颤抖着,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
月楼无暇他顾,连忙重新站到床前,按住他的手臂,俯下身将耳朵凑到封不闻的嘴边。
这一回,她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不……不要丢下我……”
月楼一呆。这是……呓语吗?可就算是呓语,能说出这样清晰有条理的话语,而不是胡言乱语……他梦到了什么?或者说,他经历了什么?
渐渐的,封不闻的挣扎力度小了,但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月楼坐到床沿,握住封不闻的手,用袖子擦去他额上的汗珠。
看着封不闻痛苦的表情,她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用神力化出一只纸鹤,送往楼下去找流明仙尊。
只是检查情况的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片刻后,流明仙尊骂骂咧咧地又上楼来了。
她把门敲得震天响:“月楼!开门!!没事就让我走有事就让我来,我是你的老妈子吗?!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跟仙主告状,这回谁替你求情也没用,我……”
月楼还坐在床沿,头也没抬地打断道:“门没关。”
门外骂骂咧咧的流明猛地卡壳了。随即她“哐”一声踹开大门,一边挎着药箱走进来,一边憋屈地抓狂道:“啊啊啊!月楼我真的是讨厌死你了!”
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