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到时候别说笼络陛下的心思,说不定能把陛下气到杀人。”阮虞打了个寒战,如今这位陛下可真真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光是为了给赢家翻案,菜市口可血流成河,下了多少日的雨水冲出来都是血红血红的。
“不行不行,果然不行。”阮虞退却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想了个昏招:“退一万步说,就算陛下不生气,就算陛下忍了村丫的没见识,那万一陛下就看上这张脸,然后就宠起来了呢?”
阮虞想想都觉得这事儿比他被打入冷宫还可怕。一个村丫能有什么见识?知道什么百姓生计?怕不是一朝得势忘乎所以,更把陛下往昏君的路上引?
这般想着,阮虞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是一个什么烫手的山芋给自己亲手捡回来了啊?现在退货回去还来得及吗?
阮虞掐着手指纠结着,不免庆幸这人被捡来时已经病入膏肓昏迷不醒,让他有时间重新考虑清楚,而不是脑子一热已经想方设法引来陛下的注意了。且听刚刚那宫女的传话,虽然余招娣病情好转,但依旧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说不定——
咳咳!阮虞轻轻锤了锤脑袋。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可没有盼着余招娣病死归西。皇帝虽然不见他,但冷宫吃喝住行从无亏待,多一个小宫女也不是养不起……
他这边眼神飘忽,为自己一时生出的错误念想深刻检讨。忽而一个人影闯进来,激动的手舞足蹈道:“奇迹啊!阮公子,简直奇迹,那个余招娣!余招娣她!她活啦!”
……
余招娣活过来了。或者说,假死药终于过了药劲儿,赢天青若是不赶紧爬起来吃饭喝水上厕所,她就真得被饿死渴死憋死了。
及阮虞不紧不慢的赶到,看到的便是那个粗鲁的宫女梳洗完毕换了衣裳大口喝粥的模样。阮虞目光凝重的打量过去,虽已经没了那荒唐的想法,仍是忍不住将眼前之人与“那人”一一比较。
记忆中那人打小儿皮肤偏黑,还言之凿凿好男儿大丈夫马革裹尸,就该晒的黑黑的,绝不肯当个小白脸。余招娣是个农家女,皮肤自然不如京中小姐们甚至宫中将养了几年的宫女们细腻,能看出风吹日晒带来的粗糙,却难得的白皙,甚至有几分不见天日的病态苍白。
非但脸色是苍白的,或许因为饿了这几日,凹陷的几乎脱相的脸颊更与阮虞心中熟悉的娃娃脸彻底没了联系。阮虞暗叹一声,饶是已经熄了念想,仍是忍不住,看向三日前让他生出妄想的那双眼睛——
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黑的深邃,直勾勾的撞进阮虞的眸中。
“你——”
“公子?您怎么来了?”
好容易睡下片刻的杏儿姑娘被院子里大呼小叫的声音惊醒,还没来得及发脾气,总算小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最担心余招娣的好姐妹”的人设。好姐妹死而复生这种大事发生,她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只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一头乱蓬蓬的发髻挤进屋来,贴心的给余招娣添粥递水。
可她实在没想到阮公子对余招娣的在意居然到了这种地步!明明公子住的前院比她住的后倒座到这耳房远了两倍有余,居然前后脚的就赶了过来,正好将她蓬头垢面的样子看在眼里,简直让她这几日精心打扮的努力化为乌有!
“有杀气!”
身为上过战场的军人,赢天青本能警醒。然在看到杏儿遮都遮不住的嫉妒和愤怒时才算反应过来,急忙站起来给如今名义上的顶头大佬阮公子行礼。
“多谢阮公子救了奴婢,奴婢给公子磕头了。”
她慌忙站起,却因病了好几日不吃不喝太过虚弱“不小心”摔到在地,又“不小心”推倒了一旁的圆凳,最后“不小心”正砸在杏儿姑娘的大脚趾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冷宫。
“杏儿?杏儿你怎么了?”
“这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