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心怠慢着的。”
中年护士一边说,一边侧过头小声提醒她:“我看闻先生送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估计是不希望醒来的时候看见有别人在。”
陈芷听出来话里的提醒意味,简简单单道了声谢,却没在意,又继续回到急救室外坐着了。
那护士将闻识川说成了罗刹,惹不起碰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皇孙贵戚,得八抬大轿走哪供哪。
可是接触下来,她又发现闻识川不是那样的人。
他身上的伤那么真实,倒霉的如此接地气,他的为人,也不过就是冷了些,倒不至于让人望而却步。
但她依旧不懂的是,竟然背靠这样的势力,明知道自己运气这么差,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警察。
这么想,心中对权势的恐惧倒小了些,反而多了些好奇。
医生在帮他治疗完之后轻车熟路地送他到了病房的床上躺下,陈芷一路跟到了病房门口,临进去的时候却被江年叫住,说是要问她一些关于耿又宁的问题。
陈芷只得留恋地看了病房里的人一眼,跟着江年先离开了医院。
她在警车上难得沉默,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想到什么,扯了扯坐在一旁江年的袖子。
“你跟着你们闻队,多久了?”
“快半年了吧。”
“那你还记得,这半年里,你们闻队进过多少次医院?”
江年闻声挠了挠头,迟疑开口:“三四……”
陈芷眯了眯眼:“三四次?这么多?”
江年:“三四五六……次。”
陈芷:“……”
寻常人一辈子估计都进不了三四次医院,他这半年把人两辈子的次数都耗完了,就这还能活蹦乱跳,真算是奇迹。
“不过陈小姐,你也别太担心。别看我们闻队总是受伤,但他命硬。除了去年的爆炸案他住了一个月,其他时候,他去一次顶多就住一个周。”
“他被炸了?”
“不是。”江年犹豫了一下,“是追逃犯的时候,出车祸了。”
陈芷脱口而出:“这么巧?”
江年一顿:“诶?你也出车祸了?”
“没有,差点儿。半年前有个人开车闯红灯,我正常行驶,被蹭了一下。”
江年随口应:“那我感觉你还挺幸运的,可以跟闻队互补一下。”
“别开玩笑了,我可攀不上你们闻队。”
江年配合地干笑两声,心里却在想:那怎么能攀不上,我怎么感觉是闻队一直想攀你呢!不然为什么不是他负责的案子,一听到你也在天台,火急火燎地就赶过去了。
陈芷:“哦对了,关于耿又宁,她其实才是幕后主使。但是我有在天台的时候跟她聊天的录音,不知道可不可以做证据。”
“闻队已经查清了,但是录音给我做备份也可以。现在耿又宁死了,也没办法追她责任了。”
陈芷一怔:“闻识川查清了?”
江年一脸骄傲:“对啊,我们闻队太牛逼了。刚结束上一个案子还没几个小时,就立刻查清了这个案子的真相,他就审了耿又宁的同伙五分钟,对面就已经全招了。”
陈芷抽了抽嘴角。
那些锦旗奖章……好像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等陈芷将一切处理好回到医院,想着这个时间闻识川已经休息,她就去看一眼确定他没问题再回家。
结果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闻识川拄着拐杖,一条腿绑着石膏,站在病房敞亮的窗户前。
病房里的空调温度低的让人有些发冷,陈芷小心翼翼推开门,就看见闻识川正回头看向自己。
陈芷站在走到他身后不远处,脸上挂着一抹很自然的笑容:“这么晚了,闻队还不休息?”
“还不困。”
他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回床边,没有选择躺下,而是指了指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