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些没有亲兄弟的侯府娘子今后不就等同于没有娘家了吗?
薛挽桃不允许,她大姐姐薛挽樱也是不允的。
顾希仙不由得插了一句:“那人是什么来头?可靠吗?虽说是入赘的女婿,可若是……”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莫说是其他地方,便是长安城,都曾发生过倒插门的女婿得势之后翻脸不认人的事儿。
薛挽桃笑眯眯道:“那自然比不上你家世子爷啦!”
她的调侃叫顾希仙忍不住红了脸,清秀婉致的脸上浮现上淡淡绯意,想到那个近来愈发话多的清俊郎君,她不禁有些羞恼。
也不知是谁给他开了窍,周言之这厮……愈发不成体统了。
免费给阿兄输送了许多恋爱话本子的周幼吾微微一笑,见着顾希仙不说话了,便笑道:“你莫要打趣希仙了,我也挂心着呢,那人如何?可堪托付吗?”
她柔白无瑕的脸上是真切的担忧,薛挽桃看着,眼睛便忍不住红了。
但薛挽桃面上仍是笑着的,洒脱道:“我那么大一个人了,干嘛还要指望着别人?再说了,我不是嫁人,是娶婿,他若是不听话,那便弃父保子,将他逐出门去便是。”
……倒也不失为个可行的法子。
看着她肆意烂漫的笑模样,周幼吾轻轻叹了口气,说她幸运呢,却又不得不为着家中爵位招婿,说她不幸,却又比其余正常嫁娶的女郎要多出些优势来,至少在夫郎面前,她的腰板挺得更直。
临走时,顾希仙对着她眨了眨眼。
周幼吾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俏皮道:“阿嫂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我?”
啊呀,这人真是!
顾希仙羞红着脸正要跑,却被她拽住了。
周幼吾想起一件事情。
对阿兄和阿嫂,都要一样好才是——
顾希仙拎着一包袱的话本子心情复杂地出宫去了。
自觉一碗水端平了的周幼吾嘴角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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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观回来时,却没见着周幼吾。
衡哥儿正和闪电玩儿藤球,燕观看着那个被咬得破破烂烂的藤球,过两日那小胖郎君估计又要来找他要新的了。
说到藤球,燕观又想到了周幼吾对云太妃的惩罚。
不,此刻该称呼一句庶人云氏了。
燕观只许康王以郡公礼下葬,对着犯事儿的云氏自然也没什么好待遇,便将她交给了周幼吾处置。
周幼吾平时性子好,可遇上身边人相关的事儿时,她又格外难缠起来。
“就这般死去,太便宜她了。”周幼吾笑了笑,“打发她去掖庭。她不是谋算着用藤球来害人吗?那便叫她日日编藤球。所得的藤球拿去换了银钱,再捐去民间的善堂佛寺。”
“权当是给我衡哥儿攒福气了。”
宫人笑着将这番话转达给云氏时,被爱子身亡,自个儿也尊荣不再的事情折磨得几乎疯狂的云氏差些没被气得吐血。
拿她编的藤球去给小太子祈福做好事儿?!
实在是苍天无眼!
若是她的康儿身子健壮一些,怎么会有燕观这个血统卑微的蛮生子上位的可能!
云氏越想越气,可在一旁盯着她的嬷嬷见她动作慢了,毫不犹豫地就甩了一鞭子过去。
“偷什么懒呢!快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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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呢?”
燕观凤眸一转,眸中倾斜出来的冷光叫宫人们不自觉地低下头。
没有皇后娘娘在身边的陛下可真可怕呀。
“回陛下,娘娘在侧殿呢。”
在侧殿?
燕观过去摸了摸衡哥儿的小卷毛脑袋,见他玩得开心,便没有叫上他一块儿过去,自个儿往偏殿去了。
周幼吾正在和柳芽她们对礼单。
“陛下万安。”
听着宫人们福身行礼,口称万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