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便罢了。
莫不是这一身太过浮翠流丹,闪到了他的眼睛?
看着她越过自己,又噔噔噔地下了楼,燕观使了个眼色过去:“她怎得不高兴了?”
“可是你们慢待了她?”
白蔻好悬被他隐含冷意的眼神给吓得跪下,只得婉转道:“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娘子今儿打扮得极美,想来您若是能多夸上几句,娘子会更加高兴呢。”
燕观听着这话,只是微微颔首:“将她选中的那些东西都送去长兴侯府。”
他下楼时,周幼吾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他了。
见他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周幼吾别过头去,这般不解风情的郎君,若是日后有旁的女郎爱慕于他,想必也会受尽委屈的!
到时候她就作壁上观,瞧瞧燕观的后宫有多鸡飞狗跳……嗯,她怎么跳起来了?
轻轻松松将她举上马车的燕观看了她一眼:“发什么愣?”
见他们都进了车厢,马夫这才从巷子口过来,马鞭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凌厉的破空声。
周幼吾掀开窗帘,看着外边儿的天色,有些惊讶地反应过来,他们在搂金漱玉坊里逛了很久。
选了新首饰,换了新衣裳,白蔻还叫里边儿擅长化妆的娘子给她化了一个冶丽的妆容,难怪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暮色已然西沉,紫色晚霞铺满了半边天空,绮丽晚霞与深沉暮色交融,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见她一直往窗外望,光是透过车帘被晚风吹扬起的缝隙,都能见着街边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探头往车里望,嘴巴还不住动着,配上那副窃笑又惊艳的嘴脸,真是碍眼。
燕观伸手将车帘放下,见周幼吾有些不高兴,还反问她:“车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周幼吾靠在一个攒花芙蓉锦绣软枕上,懒懒道:“看晚霞啊。”
燕观不为所动:“好好坐着,不要抛头露面。”
什么叫抛头露面?
周幼吾有些气急,她不过是掀起车帘瞧了瞧外边儿的天便要被他这般说。
那以后呢?她是不是就只能在宫里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走一走?
看她沉着脸又不高兴了,燕观没有动,也没出声哄她,仅仅是那些人惊艳又带着垂涎之意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光是想到他们脑海里立时会浮现出什么龌龊想法,燕观便想提剑上去好好教教他们该看,什么不该看。
原本想带着她去街上走一走,看一看十里花灯,可这样看来,到时候街上人流众多,摩肩接踵,若是不小心碰着她了,或者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望着她……
见燕观出去同马夫吩咐了句什么,回来之后便不动如山般坐着,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正不高兴。
周幼吾越想越气,若不是出身尊贵,皮相长得又好,像燕观这样这样脾性冷淡又爱呷醋的人,往后能找到女郎真心爱慕他才奇怪呢。
也就她是个倒霉蛋!
现在马车晃晃悠悠走得极为平稳,周幼吾与燕观心里边儿都存着点别扭,都不和对方说话。
衡哥儿今天难得没有赖床,一大早就来叫她起床了。
又看了半夜话本子的周幼吾被叫醒时十分绝望,当即就想把这臭小子送去京郊大营叫阿兄好好调.教调.教。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周幼吾很快就觉着一阵困意涌上,只是想着燕观还在旁边,若是她睡着了,他肯定又要不高兴。
从前便是这样,她不过是看话本子看得入迷了些,误了出去见他的时辰,燕观便摆着个冰块脸给她瞧,明明是英武郎君,气量却还比衡哥儿还小。
至少她叫衡哥儿乖乖在门口等她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没有不耐烦过,见她出来了还会眼睛亮晶晶地夸阿娘真漂亮呢。
周幼吾想着想着,就彻底盹过去了。
眼看着她头一点一点,那一截细长脖颈瞧着十分脆弱辛苦的模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