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惊愕,燕观慢条斯理地将那断成两截的玉笔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叮声。
“朱卿既说朕膝下空虚,至今无子。那自然该找已经生育过的女郎,能诞育婴孩,可见身体康健,是带福之人。”
“朱卿,你以为如何?”
被天子饱含阴翳的目光锁定的礼部尚书只得抖抖索索地应是。
“只是,这些采女……”
礼部尚书指了指被天子忽略在一旁的画像。
意思是既然您都松口立贵妃了,这些采女里边儿多的是出身世家贵族的女郎,陛下您意思意思一同封几个,也能更好堵住那些老匹夫的碎嘴。
燕观沉默了一瞬,随即有些厌烦地揉了揉眉心:“都拿去烧了。”
意思是不准备再立旁的妃妾了。
礼部尚书抖了抖胡子:“陛下,这……”于理不合啊!
被刮了一个眼刀子的礼部尚书顿时不敢再多话了,只又问了几句,得了回答的礼部尚书心中不住咂嘴,啧,当年幸亏没叫自家那一副□□样的小儿子娶了周家大娘子。
要不然,要不然如今岂不是他成为贵妃的前翁公?
啊呀,那可真是,真是……
不过如今这该是成国公那老匹夫操心的事儿了。
素日与成国公有仇的礼部尚书自觉有戏可看,乐滋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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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观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自己掌心躺着的杏黄璎珞,纵使主人再爱惜,那璎珞也难免褪了色,显出几分明显的岁月痕迹来。
以往是他太好性儿了,才惯得她养出一副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仅仅是再回想起昨日深夜自她两瓣比花蕊还要娇嫩的唇中溢出旁的男人的名字,燕观便觉着心痛得似乎破了一个大洞,几乎快要克制不住心底的戾气与痛意。
如今,媞媞,无论你愿,还是不愿,都要到我的身边来。
你也只能在我的身边。
她会为此哭闹难过?
这样才好呢。
天子轻轻吻了吻那枚璎珞,凭什么至于他一个人伤心难过走不出来?
这样的日子他实在是过够了。
无论是眷侣又或是怨偶,他都要她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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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义侯府家的八娘子一早儿便过府上来瞧大娘子了。
听着手底下的女使这么通传,刘氏只嗤笑一声,浑不在意:“永义侯府如今瞧着光鲜,不过是靠着他前头几个女郎嫁入了各个世家勉力苦撑着呢。大娘子交到这样的手帕交,往后不被吸血便不错了,哪里能起什么风波?”
自小伺候她的嬷嬷瞧着她这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的模样就头疼,可又不好直接说,毕竟刘氏的性子是软硬都不吃,只得委婉些说了:“大娘子脾性好,多多结交世家女郎,二娘子常常跟着大娘子处在一块儿,想来日后对二娘子也是有所助益的。”
说到自己亲生的声姐儿,刘氏勉强柔和了些面色:“待年底过了节,开春之后便叫声姐儿开始相看郎君。侯府的嫡出女郎,人生得俊俏,还有两个兄弟护着。虽说世子爷瞧着冷淡了一些,但好在只对我一人有怨气……待声姐儿与二郎倒还不错。”
嬷嬷见状,连忙跟着道:“是了,世子爷与大娘子都是个心善的,夫人您多多看顾着,就是为着日后给二娘子与二郎积福呢。”
刘氏听了,沉默着点了点头,自己这段时间是有些太沉不住气,反倒叫侯爷与一双儿女都对自己生出了几分不满。
想到这儿,刘氏捂着心口只觉得不舒坦,但还是叫人从厨房端了几碟子糕饼点心去漪兰院。
见着女使笑吟吟地说了是侯夫人遣她来送的点心,薛挽桃心中觉着有些微妙,听说她来了便气冲冲也赶来坐着的周颂声倒是很高兴,主动端了碟子周幼吾爱吃的金玉蛋黄酥:“阿姐今儿瞧着有些没精神,吃块点心甜甜嘴罢。”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