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如此喜欢谢知秋吗?竟然连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都想过为她去做。”
秦皓十分不想与“萧寻初”讨论这个问题,只是冷笑:“你难道以为自己的感情能比得过我吗?我与谢妹妹一起长大,你又如何?在今夜之前,你只怕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不过是对区区一个才女名号的向往,当真谈得上喜欢?”
谢知秋垂眸:“我不怀疑你的感情,但……”
她稍作停顿,又道:“谢知秋与你一同长大,接受与你相似的教育,谈论与你相同的话题。但你从不会像对待此刻在你面前的萧寻初一般,认真将她当作一个与你等同的对手。”
“……什么意思?”
秦皓眩晕了一瞬。
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他觉得眼前之人很熟悉,“他”一点都不像萧家那个不按常规做事的二少爷,反而更似另外一个人……
秦皓扶住额头。
他或许是酒喝太多了,视线变得很模糊,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有一刹那,他竟看到杏花底下站着一个人,身段窈窕,但个子不太高,不是萧寻初,而是个女孩子。
她十七八岁的样子,乌黑的瞳眸清澈如雨水洗过的夜空。她一身如火的嫁衣,美似画卷中走出,一如他曾想象过的样子。
此刻,谢知秋不知秦皓的恍惚,她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他。
杏花之中,她身姿如竹笔直。
谢知秋说:“秦皓,在成亲这件事上,你从来没有输给萧寻初。你之所以输,是因为不够了解谢知秋。”
“……”
秦皓愣愣的,似是酒醉未醒。
许久,他用力晃了晃头。
然后,秦皓恢复了先前的样子,但他显然没理解谢知秋的意思。
他说:“与谢妹妹有什么关系?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到其中。”
他真是疯了,再怎么样,也不该抱有谢妹妹会出来见他的幻想,尤其不该疯到,将其他人看作是谢妹妹。
果然,当他再重新凝神时,树下还是只有一个人,而且仍旧是那个萧寻初。
半晌,秦皓攥紧拳头。
他说:“萧寻初,这回我承认我不如你,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今后,我不会再输。”
秦皓显然一直压抑着情绪,直到这一刻,他满心不甘终于喷涌而出。
他道:“萧寻初!我发誓!我此生只输这一次!今后,我绝不会输!绝不会再输给你!道路还长,你我的胜负,不会到此为止!以后,谢妹妹也会知道,我才是更能让她托付终身的人!既然到齐相那个地位,想要什么都能如愿,就连圣命也未必能阻止,那总有一日,我——”
秦皓没有再说下去。
有些话,现在当着萧寻初的面说太可笑了。
秦皓酒意微醒,适当地有所克制。
他没有再讲下去,对萧寻初作了个潦草的揖,转身离开。
*
此刻,墙内树上。
萧寻初熟练地蹲在树影里。
从他的位置,能看见秦皓在与谢知秋说话,但听不清两人具体说了什么。
谢知秋嫁衣如霞,而秦皓酒意微醺,却仍瞧得出往日风度。
其实秦皓大概看不到他眼中谢知秋的样子,可光是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说话,萧寻初就有些不安之感。
单从外貌来说,这二人宛如一对璧人,登对得像金童玉女。
他不禁想到,秦皓与谢知秋同为书香门第出身,两小无猜,一起长大。
当他离开书院的那几年,秦皓一直与谢知秋有联系,是秦皓一直在与谢知秋谈论诗词歌赋,谢知秋自己也曾说过,秦皓与她政见上有不少相似之处。
谢知秋始终拒绝过秦皓的求亲,但若非是与他交换身体,他们如今的婚事,其实也非谢知秋的本意。
在谢知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