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直面有激发民乱的生命危险。依旧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踱步就朝着府门方向走去。 见到杨鸿泽这么果断,按察使黄伦赶紧起身阻拦道:“杨阁老万万不可,府衙兵役常日不过百人,难以维系周全。下官已经通知臬司衙门调集守备兵马前来驰援,等兵役到了再出去不迟。” “那守备兵马何时能到?” “这个……集结奔赴需要一定时间,下官估计至少得一个时辰吧。” “外面喧嚣不断,你觉得本阁部躲在府衙中等一个时辰,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境地?” 面对杨鸿泽的质问,按察使黄伦一时哑口无言,他可不敢打什么包票。 杨鸿泽已经意识到地方官员刻意的拖延跟阻碍,民愤就像是一个积压的火山。如果主事者避而不见就会让压力迅速膨胀,稍微外面有人再顺势推波助澜一下,抗议就会演变成为一场民乱,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甚至于会惊动朝堂。 身为礼部尚书胡濙的底子,文官集团中的“元老”成员,没有谁比杨鸿泽更加清楚沉忆辰有多少潜在的反对者,更别说田产税触动了整个天下士大夫阶层的利益,想必朝堂已经出现了抵制的声音。 一旦河南民乱爆发,就会给朝中反对者借口,发起对沉忆辰新政的弹劾跟攻击。 这大半年来清丈全国田亩,杨鸿泽终于不是站在文人空谈的角度,去用文章高高在上俯仰众生。而是用亲身经历看到了底层百姓的疾苦,看到了压在他们身上的剥削跟苛税。 田产税绝对是一项利国利民的良策,杨鸿泽不能接受对它的攻击跟诋毁,以至于出现最坏的情况改革失败。不管走出府衙面对百姓有多大的风险,他都要去解释清楚把田产税推行下去。 这才是身为一名文人,身为一名官员应该做的事情。 “黄臬台仅是预测,也不一定要等个把时辰,杨阁老身份尊贵容不得闪失,还是稍等片刻为好。” 见到按察使黄伦默不作声,布政使钱凡江顺势帮他解下围,同时继续劝解杨鸿泽留在府衙大堂。 只是杨鸿泽去意已决,毅然决然的回道:“本阁部寒门子弟出身,没什么身份尊贵的说法,现在不过是祛除浮华罢了!”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踏出大堂门槛,给钱凡江跟黄伦两人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 只不过随着杨鸿泽的身影走远,之前还一脸担忧的钱凡江跟黄伦两人,脸上立马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书读多了是真会把人给读傻,他还真以为靠着自己一张嘴,就能给河南一地数百万民众解释清楚?” 听这黄伦这充斥着嘲讽的话语,钱凡江也是讥笑道:“随他去吧,你稍微控制一下闹事人群的节奏,别把火给浇的太大引发混乱,给这愣头青弄出来个什么三长两短。” “杨鸿泽是个书呆子,背后的沉忆辰可是个狠人,当年山东治水横扫三省八府之地,连鲁王都硬生生被他给弄死。要是引得他亲自下手,咱们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沉忆辰当年山东治水的铁血手段,哪怕时至今日依旧对地方官员有着极大的威慑力,毕竟这年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胆敢行诛王之事,那属于彻头彻尾不要命的疯子,钱凡江跟黄伦两人还真不敢得罪。 “放心吧,外面火候控制正好,无非就是多浪费一番口舌。” 黄伦信心满满,外面这批围堵衙门的百姓,都是他召集一群人扇动过来的。同时人群中还安插着自己人控制节